以德抱怨她憋屈,以怨抱怨她利落,當然擇厥後者。
“我們如何出去的?”重玨已從莫名變成了獵奇,伸手去摘那牡丹花,“這東西是實體嗎?”
“如果是你,你如何做?”重玨俄然開口發問。
“......彷彿......看不到。”重玨如釋重負。
“就是你的軀殼和靈魂,我們跟著靈魂出去,所見所聞皆為三途走馬,當然不是實體。”俞墨卿有些煩躁的答道,她不敢再與他說甚麼天魂地魂命魂一類,怕被無停止騷擾下去,隻得挑了個最常用的詞籠統蓋過。
“清歌。”
“那靈魂在哪兒?”重玨道,“那他們能看到我們嗎?”
經曆過這類事情,心機變態一點也不是不能瞭解。
“昱書情願,皇奶奶快帶我去看爺爺。”小李瓊又發了話,手中的蚱蜢也不知何時被丟掉,那綠色的小玩意兒不幸兮兮地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又抖擻精力跳回了花叢。
“此地場景非常詭異,我若放開,找不到你了,如何歸去?”固然看不到,也能設想出那頭振振有詞的神情。
“你提柳皇後做甚麼?”重玨背動手走到另一邊,那儀仗隊正越靠越近,他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冷不丁被俞墨卿提及的名字嚇了一跳。
“那皇上他爹爹另有其他皇後麼?諡號和柳皇後一樣的?”俞墨卿心中疑慮,此人現在確切是躺在帝陵的棺槨當中,如果不是柳皇後,隻是個不異諡號的人,便可解釋。
她轉過甚去略顯迷惑地看看重玨。
“甚麼可惜?”俞墨卿道。
俞墨卿思慮了一下,還將來得及答覆這個題目,麵前的承輝閣卻俄然恍惚起來,紅黃藍綠無數光彩交雜在一起,彷彿有些燈火透明,載歌載舞的畫麵一閃而過,又轉眼消逝。
“靜思帝?!”俞墨卿更加震驚,她傳召的隱神,明顯是衝著惠嚴帝的陵而去,如何進了靜思帝的陵?
“莫要開打趣,按輩分我還得叫她一聲姨娘。”重玨忙擺手,“隻是對美女如此結局,有幾分可惜罷了。”
俞墨卿愣了一下,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孺子可教。
俞墨卿點點頭,靜思帝此人花邊傳聞比她還多,酒坊間常聽人作為談資,傳聞不但政治上大有作為,風月場上也軍功赫赫。
俞墨卿抬眼看看靜思帝,果不其然,座上的靜思帝目光溫和了三分,稍一表示,便有一個女官將李瓊從柳韻珂懷中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