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玨彷彿早推測她會有這一疑問,看到她的眼神立即便答,“柳家外戚之女,邊塞長大,皇上他爹爹喜好,柳丞相便趕著往上送,三兩下地變結婚女兒也不奇特。”
她本身儀仗旁的宮女寺人皆是一臉冷酷,看來柳韻珂在宮中這類地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要她貼身阿誰神采擔憂,俞墨卿抱動手臂站在一側,隻覺這比打鬼還要可駭,婆媳乾係就算在帝王家也是亙古穩定的話題,隻是這柳韻珂再不濟也是柳丞之女,如何會被罵野氣?
“就是你的軀殼和靈魂,我們跟著靈魂出去,所見所聞皆為三途走馬,當然不是實體。”俞墨卿有些煩躁的答道,她不敢再與他說甚麼天魂地魂命魂一類,怕被無停止騷擾下去,隻得挑了個最常用的詞籠統蓋過。
俞墨卿和重玨二人皆是僵了一僵,緩緩轉過身去,對上了一張盛飾豔抹的臉,瞎子也能看出來,靜思帝。
小李瓊仍在興趣勃勃地看那隻蚱蜢,心不在焉道,“就說多日不見,想皇奶奶了。”
“詭異?”
俞墨卿並未理睬,雙目緊閉,腦中墓室的模樣逐步腐敗起來,麵前是一座黑沉沉的金絲楠木棺,館內刻經文及平生事蹟,模糊可見“孝惠嚴帝諡宣莊睿帝...”幾個漆金的楷書。
“她是否跟惠嚴帝合葬在一起?”俞墨卿抬眼看他,模糊發覺了不對。
“放十隻鬼嚇嚇皇上他奶奶。”俞墨卿誠篤道,她雖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但也不感覺本身是個君子。
“......”俞墨卿沉默,昂首看看靜思帝,方纔心中那點憐憫退了很多,答道,“是我大略也不會放過她。”
“皇後倒是有這閒情逸緻,在這兒陪著昱書玩蚱蜢。”
“皇後如果不會教孩子,那邊送到承輝閣或行宮來,免得一身野氣帶壞了朕的孫兒。”靜思帝眯著一雙極標緻的眼,撐著下巴靠在紫檀椅恍若未聞,仍舊嘴上不饒人。
“此地場景非常詭異,我若放開,找不到你了,如何歸去?”固然看不到,也能設想出那頭振振有詞的神情。
俞墨卿點點頭,靜思帝此人花邊傳聞比她還多,酒坊間常聽人作為談資,傳聞不但政治上大有作為,風月場上也軍功赫赫。
“昱書情願,皇奶奶快帶我去看爺爺。”小李瓊又發了話,手中的蚱蜢也不知何時被丟掉,那綠色的小玩意兒不幸兮兮地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又抖擻精力跳回了花叢。
“也不免。”重玨感喟,“皇上他爹爹幼年時為娶她做皇後,差點砸了清歡殿,再加上柳皇後入宮前...咳咳...確切野氣,有些口無遮攔,這梁子便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