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廳中的燈光一盞盞接踵亮起，螢幕上顯現吹奏會到此結束，揚春白起家，臉上又掛上了他標記性的笑容，再次向觀眾鞠躬時，仍然冇有一點聲音。
聽著聽著，單仁恍然發明，他方纔用的描述詞實在不太得當。這不是溫馨，而是壓抑。壓迫感從四周八方傳來，讓人幾近喘不過氣來，他幾近都冇有重視到本身已經往賀用心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單仁遐想到曲名下的那句話，恍然道：“賀風元帥。”
他這才反應過來方纔的聲音是琴聲。說實話音量並冇有那麼大，隻是在沉寂持續了一段時候以先人的精力集合，對聲音也較為敏感，以是才被嚇了一跳。
賀用心說：“嗯，聯邦建立的最大功臣，第一任聯邦元帥賀風。”
就如許大抵過了非常鐘擺布，單仁等得無聊得長草，行宮修建模型上的窗戶都快數完一遍時，他們身後響起了一個腳步聲。
賀用心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這類酷刑，並不會給受刑者帶來心機上的痛苦，而是對精力的折磨。它是一種藥劑，注射過這類藥劑後，人的五感和行動才氣會在一定時候內被剝離。看不見，聽不見，說不出，轉動不得，乃至冇有觸感……”
台上的揚春白仍然在未息的掌聲中四周鞠躬請安，單仁又看了一眼曲名，“如果他真的是在報告汗青，那這一首順延下來……應當說的是帝國統治了吧。但這個名字彷彿跟帝國冇甚麼乾係啊？”
“視若無睹、沉默不語，充耳不聞――以此標準來看，在罪過麵前，我們都是星鬥的囚徒。”
賀用心冇說話，隻是當真地看著揚春白在琴鍵上跳動的雙手。
螢幕上的曲目單跳到了下一首。曲名《忘記的情節》。
對於這個“秦”，單仁倒是有點印象。這不就是旅店大廳畫作上的署名作者，被賀用心狠狠地鄙夷過的那小我嗎？
“如何冇人勸？”賀用心說到這兒時，看起來更加無法了，“每次收場前，他都笑著跟你含混不清地敷衍幾句，讓你覺得這回他總算會聽話了，成果卻還是一樣，去詰責的時候他還會裝無辜。他就喜好看彆人氣急廢弛卻拿他冇體例的模樣啊。”
先是高音區兩個像是在與鐘聲應和的渾厚音符，繼而是疾風暴雨般的一段旋律。單仁和賀用心的位置恰好能看到揚春白的正臉。隻見他臉上無時無刻不掛著的暖和笑容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當真與凝重，緩慢舞動的手指在琴鍵上遊走騰躍，或輕或重，讓人幾近難以捕獲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