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鉞張嘴欲言，心中俄然又犯了難。如果遵循之前說《射鵰豪傑傳》又說《神鵰俠侶》的挨次，此次該把《倚天屠龍記》說出來的好。但明天被姬慕森老先生的文選一攪和，俄然便感覺《倚天屠龍記》實足的冇意義。
“那這話是你說的？”郭婧指了指姬慕森在序言中所寫的句子，獵奇地問道。
在這套書的自序中，姬慕森老先生寫道：“……幼年家貧，肄業之路盤曲。當時所思所想，大略不過肚子題目。而幼年的思惟，也是從胃腸的角度解纜，現在看來，很有些讓人哭笑不得。及長，展轉流浪，亦未曾想會有成為彆人教員的一天，腦中的思路，更多的是由腳掌走過的路和屁股坐過的位置激發的……半年前與都城蘇鉞先生瞭解於齊魯泉城，其所譜《水調歌頭》一曲令民氣胸泛動。忍顧平生，何嘗冇有‘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感慨。蘇先生雲，佛家常曰人生七苦，不管生老病死還是怨憎會愛分袂，用‘求不得’一言可蔽之。細思之下，甚覺有理：生便不得安閒、老便不得芳華、病便不得安康、死便不得但願、怨憎會不得情濃、愛分袂不得團聚。所謂人生七苦，不過是求不得一者罷了。求月圓望之卻缺，求歡聚隻因身處悲彆。人生之苦，莫不如是。人言‘幸運之人大略相類，不幸之人各有各的不幸’，但現在在我看來，所謂幸或不幸，不過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求得與求不得罷了。所謂‘各有各的不幸’，不過便是‘各有各的所求’及‘各有各的不得’。也有人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但如果不認命，那便隻好不幸下去。餬口便是如此，不管是以烏黑的眼睛尋覓光亮，抑或在深沉的黑淵瞻仰天國，其最關頭的處地點於，人應極力去求，但毋耽於得。極力去求，民氣便因之有了向上的力量；不耽於所得，便可將一概的‘烏黑’與‘深沉’拋諸腦後，更冇有所謂的‘苦’了……有求之不得，人生不得美滿，心靈不得安閒。求不得伴隨畢生，人生便是求取的過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高低而求索’。人生的本意，蓋因如此……‘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鬥，老年戒之在得’。年事日長、白髮益稀，及至老之至也，忽得此友此語，何嘗不快然自足，吾之幸也，不知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