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戳瞎便是了。”
那翠綠衣裳的水靈少年,被三人拿刀指著,一張口,圓潤的音色,調裡摻些蜀腔,卻不叫人思疑,若這男人答是左眼,那根箸子便會插了出來。
“肮臟鬼,你的廢話如何這麼多,”紅衫的少女斜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敲桌子,衝劈麵的男人嘲笑道:
四人一席,還將來得及酬酢,堆棧外,又有動靜――
“咯咯,”就在滿座靜觀時,邊上的紅衫少女卻捂嘴笑起來,“你恐嚇他做甚麼,”不容世人虛驚,便又聽她冷聲續道:
“嗬,這可真叫前後腳,說話的工夫,人都來了,彆站著啊,都過來坐。”拐角裡的綠袍瘦子,不知何時從牆角探了頭出來,衝那一對金童yu女招手。
男人冇忙著應他,朝內裡走了幾步,環掃一週,視野剛落在牆角的一桌,便聽人叫道:
“真麼水靈的一對小娘皮,瞧那兩把小腰兒,嘖嘖,真當是穿了男裝,爺們兒就瞧不出麼,怎地,看我做甚麼,莫不是相中――”
這一嗓子諂的,方纔那差點罵人的男人,神采不免變了變,就見那綠袍的瘦子折起了紙扇,一記小扣在那小個兒頭頂,嗬嗬道:
“哎您等著,這上房隻剩兩間,我去攆出來兩佃農夫,給您騰處所,要不,您先去我屋裡坐會兒?”
不過,就是心驚,也千萬彆在臉上暴露來,這小鎮上多的是靠坑蒙偷扒為生的本地人,就躲在明處暗處,一雙賊眼盯著,挑那易動手的羊羔。
“何老闆我打樓上看著,就像是您的車子,這如何地,春尾了,您又親身出門行貨去?”
鎮上的堆棧是很多的,從鎮東到鎮西,足有八家,當然,這按著食宿環境的分歧,又有高低之分,冇錢的你就往西走,有錢的,您就瞅準東門頭一家――順風大堆棧。
掌櫃的老搓兒便從樓上倉促地跑了下來,叉腰便要去罵那一桌抽刀戳眼的,可不等他唾沫星子噴出來,就被人搶了先。
“喲、死瘦子你在啊。”紅衫的少女笑吟吟地走了疇昔,那杏黃衣的少年甩手丟了箸子,掃了一眼舉刀向他卻不敢砍落的幾人,也去那桌落座。
“乾甚麼呢你們這是乾甚麼”
這瘦子是甚麼來路?世民氣疑,有見地的,多是從那一聲“何老闆”猜出了大抵,冇見地的,也不敢猖獗,這但是客謨,當街捱上一刀,白近紅出,都冇處叫官的處所。
“你覺得我們是遊山玩水來的,還帶著個使喚丫頭,你腦筋冇弊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