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群樂工曲槍彈的不錯,叫甚麼來著?”
他話畢,就放下酒杯,對在坐幾人點了點頭,掉頭就走,遺玉目光不由跟著他轉到門口。就聽李恪、李元昌趕緊喊叫道:
“誒,你彆走了,這好好的是如何了?”
“我傳聞,父皇成心在春闈後給你指婚,但是要挑個狀元郎給你?”
“我之前來過這兒,”遺玉瞥見他臉上硬邦邦的線條,就感覺內心癢癢,大著膽量在袖子諱飾下拉住他手掌,小聲道,“你還記不記得?”
“那倒一定,”李恪伸脫手指晃了晃,“為兄今晚特地籌辦了好酒,待會兒等人齊了,就讓你看看短長,任憑你四哥千杯不醉,今晚也叫他橫著出去。”
“姐、姐,我們要不要――”
李佑不滿地咋呼道,“有甚麼事啊,三杯三杯,少一杯都不可。”
李恪勉強一笑,冇再強留,李寬一走,高陽、城陽、臨川接踵拜彆,到了最後,這寬廣的大廳裡頭,就隻剩下他同李佑兩對佳耦。
李泰餘光一閃,抿了抿唇,壓根不睬李佑難纏,一杯飲下,就再不動桌上杯子,李恪不勉強他,一抬手對遺玉道:
“不消,”平彤小聲道,“伉儷兩個便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七皇叔,十一皇叔。”聞聲李恪稱呼,在坐的幾個都起了身,就連高陽都拎著酒壺搖搖擺晃站了起來,有多年未見不大敢認人的,也都內心有了底。
“如何樣,疼不疼,快叫我瞧瞧...你也是的,怎就不長點眼色......”
大廳裡零散地擺放著幾張湘妃軟榻並著酒案,紅黃交叉的波斯羊絨毯上四周散放著軟墊靠枕,西北角兩尺高的架子台上,聞名遐邇的舒雲歌女工們梳著高髻各捧著樂器奏鳴,哪怕廳中人語聲嬉笑同她們這調子全然不符,舞池中一群粉綠羅衫的舞姬翩翩起著舞,時不時被一兩粒金豆子砸在肩頭手臂,舞步也是不出一絲不對。
“嗬嗬,看來是我們來晚了。”
是夜,常日熱烈的舒雲閣門前並未逗留多少馬車,也有前來聽曲喝酒的客人們,看到院子內裡守門的兩排侍衛,曉得徹夜這場合被朱紫包下,便又原路返回,尋彆的去處了。
“咦?不是說我們魏王也會來麼,怎冇見人。”
“到院子門口守著。”
倆人猜著猜著,前後腳根他們進了屋去,可還冇掀起簾子,便被劈麵一片冰渣掃了出去:
“夠了。”
“新婚燕爾,不免墨跡,我們等等他,”李寬舉杯一敬兩人,道,“等下來了罰他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