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鹽盜這等大罪,朝廷降下的懲罰,是將同宋家連累人丁一併監獄,因為長孫皇後病逝不到三年,朝中並未輕下殺令,但胡季泰卻不會留他們活口,是因為宋恩孝手中握有他把柄,才臨時不敢殺人滅口,但捕到宋心慈後,定會讓他們在牢中不聲不響地丟了性命。
“回王爺的話,這事奇特,小的昨日去案口找他,但聽人說,自從宋典軍一家犯法被抓後,他便冇了蹤跡,這不見已有一個月了。”
裘二為示恭敬,一向低著個頭,也冇瞥見遺玉愈顯得發青的神采,繃緊的唇角,他來了乾勁,越說越是繪聲繪色:
裘二嚥了口唾沫,小聲道,“是、是,張家同宋家客歲春季訂婚,宋大蜜斯同張二公子還未結婚,一家受此事連累,一併被收押鞠問,此次私逃出去的,就有這張家公子。”
“主子,她們跑了。”
“回王妃的話,宋典軍同鹽盜勾搭,犯了上罪,一經查出,胡長史派人送書京中,批文下來,一家長幼已被收押在揚州府衙監獄,隻要府上的大蜜斯私逃,現下正在緝拿。”
“可有弄到胡季泰筆墨,章印圖形?”
好半晌,遺玉才又發作聲音,“宋家在揚州城另有一門表親,此次是否也受連累。”
過了一夜,第二天遺玉夙起,她內心惦記取盧俊的事,睡不好覺,李泰比她起的更早,才洗漱罷,周仁就在外頭求見。
這故事如果產生在彆人身上,遺玉或許會感慨一番,但曉得故事裡的配角八成是她失散近三年的兄長,除了心疼,便隻要肝火。
這會是他二哥麼,阿誰一身豪氣,說要出門去尋覓誌向,總有一天要護她全麵的二哥?
周仁指著他道:“啟稟王爺,王妃,此人乃是揚州一耳諦,宋家的事,他曉得的一清二楚。”
“回王妃話,”裘二明顯曉得重點來了,能不能在大主子麵前露臉也就這一回,“是有這麼小我,他是兩年前流落到揚州地界,口音還帶著京腔,似是關中人士。”
“有的,在這裡。”裘二取出兩張帛紙,平卉呈遞給遺玉看罷,公然是同在宋心慈那邊見的手劄筆跡不異,章印相仿。
裘二捧著畫紙細心看過,在遺玉略含冷意的目光中,讚歎道,“冇錯,這就是阿虎,這畫得可真像――”
“您道這落水的是誰,恰是那宋家的大蜜斯宋晴媛,她那年芳十四,一手箜篌音,在我們揚州城裡是小有才名。這救人的,然是本土來的一個流浪漢,大姓不知,名叫阿虎的,常日在彎口扛扛沙袋搬貨餬口,換幾口酒喝,這豪傑救美是一樁功德,但換了做粗活的和官家蜜斯,就弱了風聲,厥後宋家也算是有義,招了這阿虎入府做事,誰曉得還真撿了一塊寶,這阿虎身強力壯,又學得幾手技藝在身,洗洗潔淨也是一表人才。他在府裡抓了一回賊偷,就被宋典軍看中,常日出門坐車,都叫他趕馬當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