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端著托盤站在臥房外敲了拍門,過了好半天賦聞聲內裡回聲,她推開門,先往床上看了一眼,見盧智悄悄地半靠在床頭扭頭望過來,就對他咧嘴笑了笑,道:
盧智點頭,“不是坐以待斃,我這邊的人手,包含盧耀在內都被人支走,我現在是孑然一身,隻能等。”
“你記著,救你的人名叫楚不留*
“你覺得我不讓她管,她就會不管了麼,小玉偶然候腦筋但是比你還好使,說不定她要比你還先查出不留到底教唆誰做了那螳螂捕蟬的事情,把長孫渙給害了,算在我頭上,這下可好,找不到真凶,我就要被拿去頂包。”
一杯接一杯的酒杯潑在他的背上,火辣的疼痛癡鈍地從背上傳入他的腦中,耳邊儘是嗡鳴,蒸騰的熱氣似要帶著他飛起來,他醉的手腳發軟,隻能趴在地上,聽著悠遠的尖叫聲,另有嬉笑聲,彷彿另有彆的,直到一道人影撲了過來把他翻倒在地上,在他昏倒之前,聽到了最後一句近乎私語的話——
“程家的點心徒弟原是在鴻悅樓做過的,東西味道都不錯,我拿了些給你嚐嚐。”
他應邀前去,已是半夜,歌舞正興,袒胸露臂的女人,放肆肆意的男人,便灑滿地的金銀,這是他第一次到風月場合去,臉上帶著笑,可內心卻不免有些嚴峻。
如果有體例,遺玉隻想讓盧智好好躺在床上歇息,甚麼都不去提甚麼都不去問,但是憑著本身一點點去查,恐怕盧智早就被人給讒諂死了。
他曉得本身在他們眼裡分文不值,但是他還是笑著同他們見禮,接過他們遞來的酒杯飲下,一杯又一杯,直到他喝的手腳發麻,他們才尋起樂子,是甚麼樂子?
“我健忘了。”
“這麼說,人的確是你殺的?”
盧智聳聳肩,道:“我不曉得,我砸了他兩下便分開了。”
“著了、著了,渙兒快下來!”
盧智輕笑一聲,摸了摸臉上已經結成血痂的傷口,眼中閃過一抹龐大,望著頭頂的帷幔,竟是當著那麵具男人的麵,墮入了回想當中。
幾乎無緣科舉的他,卻因為當朝吏部尚書杜如晦的幫忙,獲得了進入國子監讀書的機遇。幼時倉促逃離了家門,兒時在山村刻苦,少時苦讀的經曆,讓他從踏入長安城起,便發誓總有一天不讓母妹再隨便受人淩辱。
是以,程咬金便要她抓緊時候去扣問盧智案情詳細,好做籌算,幫他找到證據洗脫懷疑,不然等人被送回刑部,想要再見麵,那就隻要再開堂審案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