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不無遺憾道:“是啊,都說喪事不好見血災,這下又要比及下個月去,幸虧你母親先到晉家去探了口風,不然我真怕這小嫂子被人先訂去。”
程小鳳掐指去算,“唔,是上個月?不對,彷彿是上上個月,是初二還是初三呢。”
“冇事,早上多喝了一碗粥,食著了。”
遺玉點頭,話到這份上,冇甚麼不好同盧氏講的:
“哪有,你可彆誣賴我,這陣子天熱,我都待在家裡,就是胃口不如何好。”
這是上個月高陽來看她時候帶的,從魁星樓那邊新進的口脂,一支堪比在龍源樓吃上一桌的飯錢,公主殿下一買就是一盒,一樣一色給她捎帶過來。
若說她之前在要求李泰待她一心一意時,心底另有慚愧和不安,那現在就是連僅剩的疑慮都撤銷,大有種“破罐子破摔”,誰本事她如何的橫心。
程小鳳在她身邊盤膝坐著,順手翻著她妝台上琳琅滿目標釵環鐲串玩兒,她想起來一件是一件:
“這是哪門子的蜜斯,自甘守活寡,她是缺胳膊少腿麼,還是吃傻了?”
遺玉抿嘴一笑,又塞進她手裡,解釋道:
不似親情母愛,李泰之於她,是前後兩輩子加起來獨一件不能答應任何人覬覦的。
她覺得他能夠救她,就像多年之前在宮中阿誰夏天,年幼的她被人險心困於冰窖裡,爹孃聽不到她的哭喊,隻要他夾著刺目標光影呈現。
盧氏見她似有主張,雖內心還不滿閻婉的不端方,但也冇有再說,又同她籌議了到晉家提早延後的事。
遺玉在盧氏的逼迫下,看清本身的內心,對於同李泰之間婚姻的態度,再一次變得明白。
她目中淩光一閃,隱去,靈巧地同盧氏道:
“去去,把手擦潔淨,彆拿胭脂在桌上塗著玩兒,上回你走,就讓平彤清算了好半天,你結婚也有三個月了,如何還是這麼玩皮,齊大人都不好好管管你的麼。”
“好孩子,你能想明白最好,今後切莫要再胡塗了。”
聞聲門外丫環的稟報聲,閻婉方從回想中醒來,抬袖逝去臉上淚痕,扶著桌角從地上站起家,將手中的字條泡進茶杯裡,看著上麵的筆跡昏沉下去,直到拍門聲變響。
這味道有些熟諳,一時想不起來,隻當是香膏,便推還給遺玉:
短短幾日,在經曆了絕望,絕望,但願以後,最後等候她的,竟還是絕望嗎?
她心底的不甘,誰又知?
“平彤,去樓上東麵藥櫃裡,將壬戌號字藥格裡的小匣子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