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對待高陽的倔強態度,讓遺玉認識到,他早就曉得辨機和尚的事,既然他開口,那必當是不會再給高陽同那和尚再見的機遇,遺玉一方麵感覺由李泰來措置這件事再安妥不過,一方麵又擔憂高陽會想不開。
經李泰安排,高陽第二日出宮後,到魏王府轉乘了馬車,去李泰城南一座私宅中見辨機和尚。
“好,等下我派侍女回宮去送話,”高陽鼻音厚重地嘲笑一聲,“楊妃聽到幾日不消見我,不定有多歡暢。”
她現在身份實在難堪,她姑母長孫氏貴為皇後,本來韋氏、楊氏都長她一輩,她現在做了漢王妻室,卻要和後宮妃子妯娌相對。
長孫夕這半年來身材抽長,女子的特性逐步突顯,初為人婦,少女的嬌媚中更添多少神韻,同楊妃這等仙妃人物立在一處,雖是風情不敷,可仙顏不足,兩人立的一處,當即就讓滿殿千秋失容,有一說才子可傾城傾國,紅顏禍水,不過如此。
“該你了。”
楊妃坐在韋氏左手位置,細描著橘紅蔻丹的手指掐起一顆西地進貢的水晶葡萄,送入口中,畫的狹長的鳳眼瞅著不遠處一臉甜笑,明眸嬌顏若桃似李的長孫夕,含化了口中甜津,才扶著侍女的手站起家,笑吟吟地打斷了正在說話逗趣的一名嬪妃,對韋氏道:
且說長孫夕初六大婚,五日以後,照禮規,到宮中去見韋貴妃等後宮。
馬車停下,遺玉拉住迫不及待就要下車的高陽,沉聲提示道:
“不如你就在王府小住幾日,南院的幾間抱廈我才讓人清算出來,背陰風涼,不比芙蓉園乘涼的居處差那邊去,就是少了亭台樓閣,冇那麼多景色罷了。”
韋氏笑著擺擺手,對長孫夕道,“同她去吧,莫聊過了時候。”
長孫夕恍然一笑,悄悄點頭,“是婉兒啊,我認得的*
“姐姐,這時候不早,待會夕兒就要歸去,我有東西送她,恰好帶她去我那兒坐坐。”
“這是最後一次,你四哥的脾氣你應當清楚,臨時非論那人待你如何,你如果至心喜好他,當曉得如何做纔是對他好,是否要保他一條命,你本身選。”
“的確是有件事想同你籌議,就是怕你會活力,不敢講。”
李泰抬起眼皮,對上她那雙水亮的眼睛,每回當她想要助人,在他麵前勸說,就會用心不談情麵,特地去闡發些短長乾係打動他的時候,她本身想來都不知,在這類環境下,她眼中會不自發地透暴露祈求的目光,殊不知,常常讓他就範的不是她那些冠冕堂皇的來由,而是這類眼神,讓他謝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