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越想到這，越有一股捶心之痛。恰好這又不能跟姥姥訴說。
索鎖這會兒當然對姥姥是百依百順。彆說是邊走邊說，就是讓她現在跳下這冰冷的溪水去，她也是肯的，“那您倒是說啊。”
“姥姥？”她睜大了眼睛。“您的意義是……”
“姥姥，我得跟您說多少次您才氣信我，您跟這老屋子向來都不是我的承擔。”索鎖有點冇力量。
“就是博雅在，我想這老屋子，她該賣掉也還是賣掉的。博雅不是你，冇那麼斷念眼兒。”姥姥微微一笑，看著索鎖說磐。
姥姥發覺索鎖的手顫栗了，握緊了些。但是她手上的肌肉筋骨畢竟已經堅固有力了，這麼用力，索鎖仍然感受不到姥姥的力量……她低頭看著姥姥的手。
老太太看著她的黑眼圈，在冇甚麼赤色的臉上顯得非常觸目，但是眼睛也真亮。這孩子有一對特彆讓人難以回絕的眼睛，不管她說甚麼，哪怕不說話，隻要看著你，就足以讓民氣裡打鼓……但是她接下來的話就特彆難以出口。
“以是您說吧，要如何辦，都行。歸正不管如何樣，我都跟著您。”索鎖說。
索鎖不吭聲。
姥姥笑著先走開，也讓索鎖帶彭因坦去吃早點。
她抬腳就走，彭因坦在她身後叫了她一聲。
“我都來了，您還用坐彆人的車嘛？”彭因坦淺笑著說。
“今後不準去做傷害的事。能夠騎車玩玩，不準去賽車。”姥姥說。
“來，邊走邊說。”姥姥指了指翠竹庵的方向。
“姥姥，您這不耍賴呢嘛……好好兒地談個愛情我倒是能承諾，結婚這不純屬……您老誠懇的呀？”索鎖扶著姥姥下台階。
索鎖想了想，的確是。
“姥姥，我就想說，身材累一點是冇有乾係的，內心老是歡暢的……三年了，我為這老屋子支出的每一分儘力，昂首可見，低頭也可見。要說捨得，我真捨不得。但是屋子在您名下，您老纔是仆人。還是那句話，如果您決定了，我尊敬您的設法。”索鎖說著，跟姥姥點了點頭。
“明天週六，冇甚麼事。”彭因坦答覆的很含混。
“雖說不把我們當作承擔，實在還是承擔。”姥姥拍拍索鎖的手。
索鎖站在姥姥身後，看著院子裡大樹下正在揮動著斧頭劈柴的阿誰矗立伸展的身影――他隻穿了件白襯衫，還捲起了袖子。淩晨的陽光穿過柿子樹的枝杈落下來，落在他的白襯衫上，像是印上了淡淡的斑紋……他拿了圓木豎著放在墩上，斧頭大力地揮出去，圓木刹時就被劈成了兩半、四瓣……他拎著斧頭，一轉臉看到她們，淺笑一下，先叫了聲“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