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鎮卿此言差矣,一局棋結束,便是新一局棋的開端,黑子白子又輪番退場,豈是你所能斷根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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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安國諾諾不言,卻始終不平氣的看著我。
世人雖不知我藏著甚麼心機,這時節俄然提出來要和秦觀下棋,卻又不好掃我的興,當下李一俠便取出棋盤棋子來擺好,也不消猜先,我讓了秦觀執白先行,世人在旁觀戰。
秦觀聽到我的語氣,便感覺我在藐視他,內心很不舒暢,一時衝動,便說道:“石相不必另找彆人,門生便能夠去得。”
嘴上如此,內心我卻另有主張:倘如有人真要把這白子斷根潔淨,那是禍非福,我非得禁止不成。隻是此時這話卻說不得。
吳安國聽我要他去賣玻璃,內心便不樂意,慍聲說道:“石相怎好讓門生去做這等差使?門生做不來。”
吳安國聽我說完,似懂非懂,隻歎道:“雖是如此,不把這白子消弭潔淨,終是內心不痛快。似這類做法,這白子卻冇體例斷根潔淨。”
秦觀想不到我會向他提這類要求,一下子就呆在那邊,不曉得如何答覆纔好。他當這個官,也冇甚麼事做,管管印書館倒並不如何難堪,固然仕進的要有仕進的麵子,但是我也冇要他去在印書館擔個甚麼職位,這方麵他倒並不難堪。隻是對於印書館的碎務,他是一竅不通,要劈麵說不會吧,丟人現眼;能夠承諾了,到時候甚麼也不會,豈不更加丟人?因為他左思右想,應也不是,不該也不是,為可貴很。
我見他漲紅了臉,作聲不得,便用心有點暖昧的笑道:“倘是不肯意去,便算了。我彆的找人。”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笑嘻嘻的對李一俠說道:“明兒你可給少遊交代一下事件,甚麼事當他管甚麼事不當他管,都得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