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忖道:許邵空有賢名,真恰是墨客一個,孫策在擊敗了劉繇後,下一個目標便是吳郡和會稽,以孫策現在的氣力,許貢和王朗要想反對,無異於螳臂擋車,底子就無濟於事,劉繇如果投奔吳郡、會稽,過不了多久,就又會被孫策追著屁股跑了。更嚴峻的是吳郡、會稽東臨大海,到時候除非你跳到海裡去,不然就隻能束手待擒了。
小卒見我應允,一個忽哨,答道:“多謝將軍!”
我心想:“劉繇雖無用人之能,但也無甚大惡。且貴為漢室宗親,朝廷親授的楊州牧,今雖勢敗,但隻要漢室的嚴肅猶在,假以號令,推戴朝廷的忠義之士必會相從。現在他為敵所困,我若救他出險,諸將必覺得我忠義,如果見死不救,不但有違天下道義,更加擁漢之士所不齒,實不智矣。”
“駕——。”我一摧戰馬,朝著西北方向衝了疇昔。
我勒住馬韁,轉頭看去,見劉繇、許邵等人已是個個汗流浹背,神采慘白,累得幾近手臂都抬不起來。而先前隨我一齊衝陣的十餘騎現在隻剩下了三騎,剛纔阿誰麵善的小卒也不見了,想是已冇在陣中了。
韓當的刀帶著淩厲的殺氣直劈過來,還未近前,我已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這大抵是死在這把刀下的冤魂收回來的吧,我冇有橫矟去架開大刀,而是猛催戰馬對著韓當直衝了疇昔,同時手中長矟平端伸出,如一把超長非常的利劍刺向著韓當的前胸。這是兩敗俱傷的戰法,如果韓當持續殺過來的話,他的刀固然能劈中我,但同時,我手中的長矟也能將他刺個透洞穴。
“陳橫將軍在那裡?”劉繇問道,這個時候他還能掂記取部下將士的安危,倒也並非是寡情薄義之人。
方纔我衝出重圍的時候,見陳橫被黃蓋一刀掃落馬下,估計現在已是凶多吉少了。
等奮力衝到嶺上,我幾近累得連矟都拿不起來了,一摸背後,早已是汗透衣衫。
想到這裡,我顧不得身份,大聲駁道:“吳郡、會稽的兵力尚不如我們,如何能是孫策的敵手,倘若再敗,先生是要讓主公跑到海裡去嗎?現在揚州六郡,除吳、會稽、豫章三郡外,已悉數淪陷,主公獨一可去之所乃是豫章郡,那邊地處偏僻,火食希少,孫策臨時還顧不上它,更無益的是豫章背靠荊州,即便孫策今後率兵來伐,主公也可遣使與荊州劉表達成聯盟,那劉表與孫策有殺父之仇,必會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