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道的反應比較好瞭解。這個天下人們都曉得有修行人，並且把他們設想得神異莫測。哪怕是像從雲子、樸南子那種待在城裡，能常被人看到的，凡人們也會揣摩——或許到了早晨，仙師就遠遁萬裡、斬妖除魔呢？
又或者見到了，乃至一同餬口過，卻無從曉得。
李雲心開端說的時候恰是下午。陽光投在院中的小池裡，蓮葉綠得近乎透明，暗影映在池底。
老頭兒搖點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得了。吃飽了。”
這麼過了一會兒，老道出了聲：“不走。”
在他的身後，白衣、且具有著遠勝於他的俊美容顏的男人、咧開嘴，暴露一個誘人的淺笑。
劉老道木然地在石桌邊呆坐了半晌，不曉得是因為被這件事震驚，還是已經嚇壞了。
李雲心歎口氣，走到他身邊，抬腳將他還搭在石凳上的腿踢下去，好叫他躺得舒暢點。然後蹲下來，細心打量劉老道。
劉老道將最後一片醬牛肉送進嘴裡，又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然後抹了抹嘴，摘掉斑白鬍子上的一點肉沫，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