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元子的掌風都已經壓到了劉公讚的頭頂。可就在這時候，卻當真被明真子攔下了：“端方，我另有事問他！”
劉公讚再歎口氣，擺佈瞧了瞧。瞧見一顆細頎長長的山薑，便伸手摺過來捋去紅紅綠綠的莖葉、放在嘴裡嚼。
到這時候，規元子與明真子，彷彿真的是“啞口無言”了。
“比方說老道我――老道我疇前貧困的時候，為求個溫飽，動過多少的腦筋？我要想，是第二天白日出去賣畫、還是晚間出去賣畫。是去城南，還是去城北。城南林家人死了小兒子，在辦喪事――那林家的家主又是個鄙吝人。我跑去他那邊，他是會因為表情不好將我轟出來，還是會因喪子之痛發些慈悲，反而將我那些鎮宅的畫兒都買了去。”
他轉頭去看規元子。規元子也沉默了一會兒，道：“但你要謹慎。這羽士，也非常人。”
往林中去的男人們在八日之前解纜。照理說，總要過半個月，纔有人運第一批木料出來。但是這一年――慶曆仲元十一年，長治鎮的男人們破天荒地提早返來了。
明真子想了想：“我淩霄劍派的輩分……唔，你這道號也還合用。世俗間的師也是師，就留你的道號吧。隻是我這劍派，倒冇甚麼合適你修的法門。但眼下你還是戴罪之身，非得要剿除了李雲心那妖魔，你才氣將本身洗刷明淨。到當時，自有你可修的體例。隻是現在――你既說你最體味李雲心，依你看，該如何做？”
劉公讚旁若無人地說下去：“這也不怪你們。實際上事情是這模樣的――修行人，仙長們，道法通玄、坐擁無數的財產。許很多多你們從未在乎過的事情，在我們世俗人這裡……實則是需求大大地動腦筋才氣做得成的。”
==========
劉公讚聽了他這話卻點頭苦笑：“仙長，小道見地有限，又不曉得現在道統、劍宗的環境究竟如何。這比方主將新領了一軍，兵不知將、將不知兵，那裡能想得出高超的體例呢？”
“因而被李雲心轉頭、刹時撲殺了。您二位呢？在當時阿誰時候，倘若立時撲下去、也是有能夠將李雲心格殺的。老道我猜，李雲心當時候當真是在虛張陣容。可您二位竟然回身走了。走了就走了吧……如何現在又籌算再歸去呢？”
“那李雲心……凶悍如此……”明真子喃喃自語似地低聲感慨，“端方，此前我們說他會逃出我們的地界，你看現在……他是會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