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當中提著三顆人頭。
又轉了眼盯著趙勝:“趙公可知你的龍脈在那邊?!那紅嶺便是你的龍頭呀!”
他不是……那種無知的鄉民。他曉得冤有頭債有主。
說了這話便伸手從一個捕快腰間將豁了口、捲了刃的腰刀抽出來,森然道:“昨夜連妖魔都敢殺,到現在你們倒怕起來了麼?”
這趙勝靠著門框喘氣了一會兒,提著捲刃的刀與血淋淋的頭將房中五人森然掃視了一遍。隨後一抬手,將第一顆頭顱丟在地上――脖頸當中的鮮血甩了出來四周飛濺,但房中的五人都已不曉得遁藏了。
眾捕快不知趙勝說這話何意,唯有李廣皺了皺眉。
趙勝也一愣。
趙勝也不嗬叱他們,隻靜坐著聽――死盯著那台印。
那四人到此時已不能再說甚麼了。待趙勝一問,忙齊齊站起了身,納頭便拜:“願隨哥哥反了!”
便又見這姣美青年向趙勝拜了一拜,道:“多謝趙公、道賀趙公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能聽獲得幾人短促的呼吸聲、院中已餘日無多的蟬兒的嘶鳴聲、另有更遠處城裡人們的淒惶呼喊聲、慟哭聲。
他進了門,隻看著趙勝淺笑。
餘下的四人麵麵相覷――那裡曉得趙勝和李廣這俄然是做甚麼?
李廣開了口,便有人介麵:“事情現在是我們做,又怕老爺們見怪,嘿……這世道――”
年青人仍笑道:“趙公方纔起事,莫非還不曉得麼?”
這模樣的狀況令他死盯著桌上的台印,然後猛地站起家、將它抓起來,擎過了頭頂。
但終歸曉得他們的趙捕頭風景最慘痛,因此隻是歎這世道不公、又歎不曉得此後該如何。他們殺死妖魔,也不曉得將要如何――遵循他們所體味的縣丞、主簿、府尉的性子,隻怕今後真有變,還是要將他們這些做事的交出去替罪吧……
“是要拿我,還是跟我?”
那朝廷本該牧養萬民,那天子也該是愛民如子。但是都城裡居住在高牆當中錦衣玉食的那些人可在乎過他們的死活嗎?天下被劍宮的妖魔們苛虐成這個模樣,天子又在那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