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是朕的子民。就都下山去罷。前麵這些，都留給這個甚麼……虞君吧。”
第五靖衝動得滿臉通紅：“恰是！末將當時恰是路將軍的親兵――末將何德何能，竟叫陛下記在心上！”
他說了這話，離帝便轉頭看他：“如何，老弟還是放不下、看不開麼？”
“朕，成了這鬼修以後，有很多事情記得不了。但卻有很多事情記得更清楚些了。”他微微皺眉，看石下的第五靖，“抬開端來。”
離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朕現在已不是凡人了。做了鬼修。你見了朕，不怕麼？”
“到現在麼……哼。是朕當時候胡塗。”離帝微微眯起眼，“卻恰是這個晉王，夥同甚麼共濟會，將朕給害死了。”
離帝聽他說到這裡，悄悄挑了挑眉：“啊。帝位為小人把持？哪個小人？”
先前人們已曉得這離帝，是個前幾月駕崩的離國“武威帝”。現在又聽這個男人說甚麼“社稷”、“子民”――空同子又愣住了。
第五靖冇有說話，那空同子卻俄然大呼起來：“鬼王、鬼王！那老狐不是我殺的，是阿誰畫師殺的――你留他！我是劍派的使者――兩邦交兵不斬來使，你不能將我交給那虞君！”
“且――”他說到這裡，臉上閃現出恨意來，“自陛下……去後，朝中奸佞橫行，帝位為小人把持，我大離江山已是……已是……”
“那些慶國人當中有一個畫師，道法高強，對，道法高強，就是他殺了那老狐的！鬼王你想一想看，戔戔一個畫師，修為竟到了這個境地，必是出身慶國皇室的公卿貴胄之家、靈丹靈藥喂著才氣如此的！”空同子將這些話一口氣說出來，再抬手往慶軍當中一指，“就是那人！”
莫非這個是――
第五靖大驚失容。就連他身後那些離軍兵士聽了這話，也臨時顧不得惶恐害怕了，麵麵相覷。
離帝俄然嘿嘿地笑起來：“嘿嘿。朕在位的時候，有很多人說晉王的不是。但朕感覺他們是在結黨營私、攻訐太子。”
第五靖朗聲道：“恰是！”
“是――晉王麼？”
他皺起眉：“慶逆毀我社稷、害我子民。哼，這筆賬，永久也算不清！”
“罷了。”離帝俄然一揮大袖，“朕身後才曉得另有一片更泛博的六合。離國……戔戔凡人的國土又算甚麼。這筆賬，遲早都要算。至於你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