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上前一步,趕緊將她扶起來。

“王爺說,借。”少影直截了當,惜字如金。

仲春二十九。

被叫破身份,甄汨珞笑著應下,見狀又有很多女子上前施禮。

無憂堂大門口,獲得傳信的蘇夫人早早就候在內裡,見到王府的朱輪車前來,上前一步緩緩施禮。

端方非常全麵。

特彆是這兩年又鬨災,還得求著國庫撥款賑災,在都城那很不受待見。

“雲女人,你當真是短長,這幅畫可否借我撫玩一二?”

飛羽不由一愣,這女人麵貌不錯,一雙眼睛如潭水般瀲灩清透,生得是一雙狐狸眼,但她的氣質卻不顯嬌媚,反而是端莊慎重、矜持風雅,很輕易便令民氣生好感。

甄汨珞笑了笑,重新上摘下一隻鑲金牡丹用心戴在她頭上。

甄汨珞輕啜一口茶水,悠悠道:“現在魯國與越國樸重交兵之際,便以梅花、邊塞為題材,讓女人們自行闡揚。”

甄汨珞在都城大婚那日她也去插手了,當時所報嫁奩當中就有這個用心。

飛羽又清清嗓子,眼眸掃過第二幅畫落款的姓名,“叨教雲芙,雲女人是哪一名?”

甄汨珞揚了揚唇,這兩首是她最看中的,另一邊蘇夫人也評審結束,第一首的仆人因畫技略遜一籌,獲得個探花的名次。

隻見一名羅蘭色百褶裙的女子身姿款款走上前來,“草民就是雲芙。”

陸月兒微微一驚,“珞姐姐,這個太貴重了。”

王府的賬冊裡倒另有幾處莊子,每年能收成五千兩,給耕戶們的稅務都是兩成,天然是不能往上漲的……

本日甄汨珞並未像上一次普通坦白身份,她妝容得體又比其彆人多出幾分貴氣,在蘇夫人的舉薦下進入火線的小樓。

“邊靜不收蕃帳馬,地貧惟賣隴山鸚。牧童那邊吹羌笛,一曲梅花出塞聲。”

她手裡最大的銀子來路就是賣玻璃,但市場飽和以後,那些玻璃也就賣不出去多少了。

“草民蘇氏見過王妃。”

既然是“借”,那必定就不是表示一下,甄汨珞有些犯愁,徐州還在挖渠,錢不要命地往裡扔,客歲水患帶來的後遺症,給百姓流民修建新房屋,斥地種田都是一筆無底洞似的賬。

陸月兒打扮的非常淡雅,鵝黃色的衣裙,頭上配上一隻掐絲孔雀流蘇。

苗錦玉眼神最好,一眼就盯在甄汨珞身上,笑嘻嘻地上前施禮,“王妃,您本日也來賞畫呀?”

飛羽捧著幾份書畫,走出雅間中,朗聲道:“陶女人,恭喜,您的這一副《七言梅骨》畫作獲得了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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