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郡府以內,有幾列軍士持踏雲麒麟戰旗自四周站定,於此中的空位之上,早已站定了過百人,皆是都尉及以上的將官,於人群最前的,是東州共十郡的郡守及城主。
“我能得諸位為同袍,此生之幸。”梁千河回禮,言罷,他回身行到身側案旁。“王上雄才偉略,東州再無昨日陵夷。二十年屯糧秣馬,五年艱苦鏖兵,現在,我等終究盼到分路進之時。我全軍將士,終究能沿著北燕鐵騎曾踩踏的地盤,直出龍侯!連帶著猶在藍河兩岸哭號盤桓的二十萬冤魂,誓天指日,定要將那方草原,連同北方狼子,碾為廢土!”
郡府正堂當中,方朔正低頭肅容坐於桌旁。他一手握著尊青銅虎頭觥,跟著外處的動靜,手上的力道時緊時緩。另一手倒是壓在了一個半人高的紅漆包鐵木箱上,箱蓋側麵鎖著顆猙獰霸氣的鐵虎頭,嘴中銜著銀色的提環。
“你二人馬上開陽高,燧岩城武庫!清算武備,待我中軍達到。”
“觀河城城主向聽寒,持符儘調相河嶺北山營左軍,自有梁鎮阿預留的鬼狐策應。命你部,周到巡查烏淩江兩岸,防遊風細作。若再有二十六年前,興君掘開烏淩江大壩,水漫青野之難,觀河駐軍皆斬!”
“我等亦有!”統統人抱拳高喝。
“本日,我代王上詔令,你二人帶由沿路傳達。陽高郡以南,過奉元城至應龍江以北,馳道擺佈,千裡物質儘赴興君!而後納糧入軍之家,五年賦稅徭役皆免除!統丁計口之時,估計你二人將半月無休,有勞!”
“邊春太守仇樂,興海太守施南,餘縣太守宇文威,燕山一線馳道已通,征東野六郡之青壯,鼓勵士氣。能為戰者,於月尾開赴龍侯山,馳援方朔虎賁主力。餘下人,自餘縣、興海至龍侯,保我輜重調運。”
一批批人受命出,到最後,場中隻剩下了一名掛氅帶甲,單手攏著鐵盔的白鬚老者。
“故隆城城主春修能,南津太守豐俊才,六千輛大車,已儘候於你二人轄地以內。糧草,軍器可曾備齊?”
未幾時,大將軍梁千河大步轉過正堂,身上已掛黑甲紅袍,立於正堂階前戰旗之下。在他身側案上,擺有幾十已經嵌在了一起的完整虎符,枚枚令箭整齊排開。
“是!”三人亦接令便走。
“回大將軍,如上之物,就擺在馳道兩側!”春修能立即回道。
三丈案,百萬兵。
“是!”階下世人揚聲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