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萬秋打了個激靈,如夢方醒的模樣,抬腳隨瞿重朝前走,可冇走幾步,卻又停了下來,眼神還是怔怔的,說出的話卻像道驚雷,劈得瞿重差點冇站穩,“讓他們把棺抬歸去吧。”
一座茅草房在落日的餘暉中若隱若現,炊煙裊裊的從煙囪裡冒出來,青山綠水中,它倒真像個隱世的神仙住的處所。瞿萬秋擦了把汗:應當就是這裡了吧,他轉了七個彎,過了五條橋,累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才找到這裡。
木門被推開了,老頭兒的身影終究呈現了,他靠門站著,灰色的眸子子盯著瞿萬秋充滿著氣憤的臉,“這有何難,這幾個哪個不是死而複活,被我救活的,關頭看你願不肯意支出代價。”
不緊不慢的一句,卻讓瞿萬秋一個驟停,再也邁不出去一步。
想到這裡,他俄然有些頭暈,幾日滴米未進的影響,在這一刻終究表現在了他肥胖的身材上,所幸身邊的侄子瞿重立即伸手扶住了他,纔沒讓他顛仆在泥濘不堪的小道上。
“讓他們把棺抬歸去,明天不落土了。”
“代價?你說,我甚麼都情願給你。”瞿萬秋衝進院內,身子瑟瑟的顫栗著。
瞿重也停下來,轉頭衝那老頭兒說道:“老先生,話可不能亂講,我這堂弟脈象全無,身子也涼好幾天了,你如何說他......他冇......”
一把紅色的紙錢灑向天空,風將它們帶到樹的頂端,有些,便掛在冇有了葉子的枯枝上,隨風收回撲撲簌簌的響聲。瞿萬秋的哭聲也傳了上來,高一陣低一陣,淒淒的,比秋末的天氣還要讓人絕望。
“叔父,那老頭兒不是癲了就是騙子,他的話您真信了?”
老頭兒玩弄著指甲,“你家有瓦房三間,良田十畝,黃牛兩端,再加上一些零瑣細碎的傢俱金飾,我算算,”他指頭點了點,然後抬開端,“二十錠銀子,就這麼多了,你若情願,後天帶著銀兩和棺材過來,銀子交給我,活人你領歸去。”
瞿重感覺這老頭瘋瘋顛癲的,說話冇頭冇腦,便搖點頭,命送殯的步隊接著進步,走了幾步,卻發明瞿萬秋冇有跟上來,一小我落在步隊的最前麵,呆呆的看著老頭兒分開的方向。
老頭嘲笑一聲,“我說冇死就是冇死,他一息尚存,全壓在丹田,世上能救他的隻我一人,若信,就來找我,前麵的山頭拐七個彎,過五座橋,我就住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