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嘲笑，“你覺得他同你一樣，想到一出是一出，做事毫無目標的嗎？”
右耳好輕易撈起最後一隻螃蟹，也不顧蟹螯鋒銳，忙轉頭問道，“為何用不上？是因為女人也對那孩子有了豪情，以是捨不得對他動手？”
晏娘被他逗得一樂，手也從眼皮上移下，她坐直身子，嘴角噙笑道，“聽不懂不要緊，歸正你要記得，之前是我冤枉了程大人，覺得他和他父親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現在既已明白他絕非奸佞，我便不能將迅兒作為威脅程德軒的籌馬，懂了嗎？”
晏娘悄悄地笑，“傻子，半月前你找到鐘誌清的狗腿子時，他說過甚麼，莫非你竟健忘了？”
右耳道著是，口中卻疑道，“女人，我們剛來新安那日，你便拿走迅兒的一縷靈魂，將之縫在香囊內，怎的在明天又將它還給那小子了呢？”
右耳伸開嘴巴，瞪圓了兩隻眼睛，“女人，我也一向想不明白，這個攪屎棍到底想乾嗎？”
想到這裡，右耳搖點頭：此大家間的究竟在過分龐大，這好人好人，能夠朝夕之間就掉了個個兒。它呢，還是老誠懇實的做一隻能做飯擅打掃的猴子，彆的事情，就都聽女人的罷。
右耳的眸子子從左邊轉到右邊，又從右邊轉到左邊，終究，又都回到了眼眶正中間，口中訥訥說道，“他說鐘誌清曉得了程大人的奧妙，還說那程牧遊也參與了十年之祭甚麼甚麼的，哎呀，總之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我也搞不懂甚麼意義，歸正到了最後，女人便說此人留不得，一根銀針，就告結束他的性命。”
右耳重重在地上踩了一腳，“那老道真喜好多管閒事，甚麼都要參和上一腳，我看啊，他就是個天降災星，是個禍害，天生就是來攪混水的。”
晏娘照他頭頂一拍，“你現在才明白？不過，不管是禦魄詞也好，還是孫懷瑾手中的那幾百條性命也罷，於他而言，隻是零嘴點心，算不得正餐，”說到這裡，她的神采俄然暗淡下來，“右耳，你說，這世上誰的命最貴重？”
晏娘淡淡一笑，“不錯，以是他遊走人間這麼多年，最想獲得的就是這些天子們的命。當年他之所覺得秦哀公製禦魄詞，是因為他和秦王之間早已立下盟約，他幫他贏迴天下，他便贈他十年陽壽。要曉得天子的十年陽壽，可不比旁人，這筆買賣他隻賺不虧。”說到這裡，她輕哼一聲，“而後，他便嚐到了長處，因而四周作歹，不吝助紂為虐，乃至身侍二主。若我冇猜錯，他當時之以是叛遼，就是因為景宗陽壽已得，再無操縱的代價，以是，他便投奔我大宋，將李德讓出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