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衝他們點下頭,側身走進常宅,她剛出來,大門就在背後關上了,將無數獵奇的目光擋在了內裡。

“公子啊,要投箭嗎,一個銅板投五次,隻賺不虧的買賣。”老田頭兒見終究有了主顧,陪著笑容迎上來。

小小的魚池被衙役們重新搜颳了一遍,連每一寸汙泥底下都冇有放過,統統的魚屍都被打撈了上來,水草也都被拔了個潔淨,全部池子隻剩下了淺淺的一層水,從上麵便可一眼望到池底。

“晏女人,池子裡甚麼都冇有。”程牧遊又反覆了一遍這句話,他像是在奉告晏娘,又像是在給本身加深印象。

程牧遊搖點頭,“當然不是他。”

程牧遊在那條破膛破肚的錦鯉中間蹲下,方纔垂下頭,又猛地抬了起來,“這肚子裡,竟有一張人臉。”

晏娘坐在池邊的大石上,手托香腮望著水麵,“怪了,冤魂必然是附著在某種物件兒上的,但是池中卻乾清乾淨,那邪物現在又去了那裡?”

因為案子還未破,宅子裡的統統都還和案發時一樣,隻要常氏佳耦的屍首被運走存放到了彆處。晏娘見程牧遊站在大門左邊的臥房裡,便也繞過魚塘,順著一條石子鋪成的巷子走了出來,走到門口時,她看到了地上和窗紙上四散的血跡,便站住不動,目光盯在中間那兩道血足跡上。

老田頭兒把攤子擺好,便沖人群呼喊道,“來瞧一瞧看一看了,隻要一個銅板,您就能投五次,投到哪個巧物,這東西就歸您嘞,包管隻賺不賠。”

晏娘抓了把魚蟲扔到池中,但是過了好久,也冇有一條錦鯉浮上來搶食。

“新安府。”

田老頭兒內心有鬼,嘴上便也不再駁他,他站在攤子前,衝過路的人們呼喊起來,但是立足的人稀稀拉拉的,再也冇有前幾日世人圍觀的氣象。

晏娘冇有說話,徑直走到魚池中間,程牧遊跟在她身後,“晏女人,這魚池裡莫非有古怪?”

“常遠現在人在那裡?”

“大人可曾問過他當晚的環境?”

老田頭兒呸他一聲,“豁牙子,誰哄人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從不占誰半分便宜。”話說完,他便拿出一個木匣子,從內裡取出樣東西擺在攤子最前端。

“大人倒是美意,將那孩子帶到府中親身照拂,隻是,”晏娘眼中微光一動,“這血足跡確切是屬於常遠的,現場又冇有其他陳跡,莫非還不能鑒定他就是凶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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