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思?那手握引魂幡緊跟在棺材前麵的人應當是這家的兒子吧,他方纔見了我,神采突變,連眼淚都收住了,似是遭到了不小的驚嚇,若非心中有鬼,怎會對官府的人如此驚駭?”程牧遊的聲音又冷又僵,吐出的白氣將他的神采塗染得有些恍惚。
蔣惜惜連連點頭,“我明日便到山下的村中去,探聽清楚那棺中人到底是誰,他又是為何而死的。”
程牧遊回過神,緩聲道,“土蜂也叫蜾蠃,是一種再常見不過的蟲豸,但是,為何他會驚駭這個東西,我擺佈都想不明白。”
等送殯的步隊走遠了,蔣惜惜才重新走到山路中心,一邊眺望隨風飄舞的引魂幡一邊對程牧遊說道,“大人,看來這家子不缺錢,那金絲楠木的棺材又大又重,但是可貴的很啊。”
虞山村就坐落在山腳下,蔣惜惜達到那邊時,倚山而建的一簇簇房頂上正升起裊裊炊煙,燦豔的雲彩,橫臥在不遠處的天涯,將這座小山村烘托的如同一副山川畫普通。
見狀,蔣惜惜隻好收起銀票,又對那老婆婆謝了一番,遂同她一起朝位於村尾的家中走去。
“本年夏季冷得早,白叟身子骨不敷結實,經不住風寒也是有的。”蔣惜惜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程牧遊微微一怔,趕緊說道,“一個故交罷了,你不熟諳的。”
但是程牧遊還是冇有說話,他盯著樹乾上一個小小的土坷垃不動,彷彿墮入了深思當中。蔣惜惜因而徐行走到他身邊,同他一起望向樹乾,“這是土蜂的巢穴吧,大報酬何俄然對這個東西感興趣了呢?”
蔣惜惜有些胡塗了,“他?大人指的是誰?”
話畢,見程牧遊冇有回話,她又小聲說道,“大人,我錯了,我下次必然謹言慎行,再也不敢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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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忙擺手道,“有甚麼蹊蹺的,這董家老太太身後,身材還在家裡擺放了幾日,我們都去看過了,並無非常,的的確確是病死的,我隻是感慨世事無常,此人說冇就冇有了。”
她沿著進村的巷子朝裡走,未走多遠,便趕上了一個挑著木料的老婆婆,因而從速上前搭話,“婆婆,我到洛陽尋親,偶經此處,眼看天就要黑了,可否借一張床歇腳?”說完,她便取出一點銀錢塞進那老婆婆手裡,嘴裡連連說著勞煩了。
程牧遊將目光轉到她的臉上,“這就要靠你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