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略略一蹙,她悄悄的說道:“久等了。”
“女人,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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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不消回京覆命嗎?”
韓宅占地約有五畝,房屋七進九間。中廳東西圍屋帶從厝廳、房及書齋。上廳的前麵有橫貫全宅的後院,呈“工字”格式。圍屋隱伏於中座兩旁山牆外,構成獨廳、獨院、獨天井之奇特設置。不過,現在這些精美的佈局現在幾近已經冇法辯白,因為庭室內皆被半人多高的荒草覆蓋,遠瞭望去,就像一片淒淒的草原。
晏娘站起家,目光清冷的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唐王璵以紙為幣,用紙馬以祀鬼神。後代紙上畫神像,塗以彩色出售,祭賽既畢則焚之,謂之紙馬。既能祭鬼神,就代表紙馬能接通陰陽,能去就能返,即便帶返來些甚麼,也不奇怪。隻是,有一點我卻不能認同大人所說,九年前紙馬帶到韓家的那樣東西,不必然就是棲鳳樓案件的凶犯,與其在這裡兜圈子,倒不如直接去韓宅檢察。若真是同一人所為,那倒能夠一箭雙鵰,成果也最好不過了。”
“你等等。”程牧遊伸脫手,扯住了女子的袖子,他本冇用多大力量的,但是,袖子卻被全部扯了下來,被他抓在手心,那女子整條胳膊都露了出來,白得像剛生的嫩藕。
繡莊裡一片烏黑,右耳不在,連個掌燈的人都冇有,不過晏娘並不需求燈火,她走進閣房,手指在東牆上麵悄悄一推,一塊青磚從內裡緩緩移出來,內裡是空心的,放著個淺顯的銀匣子。她將匣子翻開,手指在內裡點了點,掏了個香包出來。
程牧遊冇看她,卻轉頭望向晏娘,“晏女人,你如何看?”
剛出來,就感覺一陣強光襲來,晏娘擋住眼睛,看到火線有一個琉璃製成的亭子,透明的亭身,五彩斑斕的亭蓋,被日光一照,將光影投在爬滿了山藤的牆麵上,化成一片繽紛。
程牧遊平生頭一遭被如此詰責,他頓時麵紅耳赤,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正在焦頭爛額之際,麵前的氣象又是一晃,六合間的色采彷彿全數褪去了,他麵前,又是阿誰破敗不堪的園子了。
俄然,一陣哭泣從背後的荒草中響起,斷斷續續,一陣高一陣低,哭得民氣裡發慌。
程牧遊推開那扇紅漆剝落的大門,踏過門檻走進院內,晏娘隨他出來,史今史飛也跟在兩人身後走了出來。
“韓知元不愧是當時的首富,連亭子都用琉璃製成,淺顯人家,單得了一小塊,都要細心保藏起來,他卻製成亭台,供人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