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可做這等背信棄義之事？”見她一點都不坦白，蔣惜惜內心的火又躥高了幾分。
樺姑繞著屏風轉了幾圈，嘴裡嘖嘖歎道，“我一看到它，便感覺心魂不在，像是被這花瓣吸走了似的，若將它放在棲鳳樓，想必比那些交頸鴛鴦還要吸客吧，”她眸子轉了轉，“女人可否再做一扇一模一樣的屏風，我必出厚酬。”
右耳看著馬車垂垂走遠，聳了聳肩，跟著晏娘走出院內，“公然是個貪得無厭的傢夥，你略施小計就引得她中計了。她若曉得你說的那條河就是忘川，還不得哭死。”
晏娘瞥了他一眼，“想哪兒去了，我是說要給鏡兒贖身的阿誰教書先生，如果冇有猜錯，應當就是迅兒口中的那位扈先生。”
右耳從地上一躍而起，“背......背信棄義？蔣女人如何年紀悄悄的，也像那些三姑六婆似的碎嘴皮子，我家女人不就是做了棲鳳樓的買賣嗎，如何就入不得你們這些明淨人的法眼了？”
晏娘定定的看了蔣惜惜半晌，俄然朗聲笑了起來，“我隻是幫棲鳳樓繡了幾件衣服罷了，礙著你們家大人甚麼了，現在天兒熱，女人也吃點果子風涼風涼，這是右耳剛從冰水裡拿出來的，特彆解暑。”
“蔣女人。”晏娘俄然在背後叫住了她。
晏娘將手裡的葡萄皮扔到樹下，“都是鄰居，女人何必如此客氣。”
樺姑不屑的笑了下，“就是鏡兒阿誰丫頭，被一個教書的迷住了心智，這幾年都懶怠的很，也不曉得那窮墨客給了她甚麼好處了，前幾日啊，竟然奉告我籌辦罷手不做了，說甚麼有人要娶她進門，我倒要看看那男人拿不拿得出這些銀子，少一分一毫我都不會放人的。”說完這番話，她便站起家來，“女人既然答允下來了，那我就不打攪了，先告彆了。”
晏娘接過右耳遞過來的一串葡萄，塞了幾顆放進嘴裡，“他啊......”
院門被人敲了幾下，蔣惜惜的身影呈現在門前的一道暗影裡，她陰沉著一張麵孔，看著院內正吃果子的兩人，“女人，現在便利我出來了嗎？”
“當然不是，人道毫不是非黑即白這麼簡樸，它實在更像這串葡萄，有的酸，有的甜，但是甜中總帶著酸，酸裡亦透著甜，底子就是渾然天成合為一體，用刀切都切不開的。”
“勞女人掛記，隻是皮外傷，程大人已經幫我用了最好的金瘡藥，現在隻是偶爾另有痛感，根基已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