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兩人如此相互客氣著，程國光還是一言不發，連頭都冇轉一下，若不是背部在輕微的起伏，程牧遊幾近覺得他暈死疇昔了。
程國光聞言便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程啟山見他無恙，便大大的放了心，笑著對程牧遊說道，“表哥，大師都傳你醫術精進，比二叔還要短長些，本日一見，公然了不得。”
程牧遊活動動手肘和肩膀，笑著答道，“聽父親說，他們小時候倒是大伯先對醫書感興趣的，整日在他身上比比劃劃，父親惹了風寒，大伯便不知從那裡找來幾味藥材熬成湯藥，非要灌給他喝，若不是祖父攔住，說不定小風寒就要變大病了。”
“但是，堂兄也隻是施了幾針罷了，能不能醫得好還未可知......”
程牧遊點頭，輕聲衝他說道，“大伯，你儘量放鬆，讓針在穴位中留上兩盞茶的時候，以後，應當會對您的腰傷有所助益。”
但是現在，他卻直直的盯著程牧遊的藥箱看了好大一會兒，這才衝程啟山笑著說道，“看來令尊已經找了彆的郎中了，那我這趟是白來了。”
程牧遊淡然一笑，上前攙扶住程國光回床上坐下，“隻是這腰傷尚在規複期，還不能用力過猛，您每天嘗試著走一些路，循序漸進，不出半月，應當就能同之前一樣了。”
程啟山把她的手拿下來，“這不是錢不錢的題目，關頭是父親享福受了這麼久......”
程國光冇有回話，一動不動的趴著，程牧遊他們固然看不到他的臉，卻較著能感遭到屋中的氛圍頃刻間冷了下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氛圍中流竄，讓每一個待在屋子裡的人都如芒刺在背、坐立難安。
爭辯間，程裕默也帶著迅兒從門外走了出去，她看了那名叫方靖的郎中一眼，走到程啟山麵前，輕聲說道，“哥哥，事情還冇有定論，你彆冤枉了方先生，畢竟人家照顧了父親這麼久。”
話落，一條腿已經緩緩挪到床下，見並無不適，他眼中掠過一道欣喜的光，旋即，又將彆的一條腿挪疇昔並排放好。深吸了幾口氣後，他在世人或擔憂或切磋的目光中，雙手撐著床板漸漸的站了起來，在地上悄悄晃了幾下以後，終究，嘗試著朝前踏出了幾個月來的第一步。
“是不是我的話惹大伯不痛快了？”程牧遊謹慎翼翼的看著程國光的後背，“是我失禮了，還望大伯包涵。”
幸虧濟急的人來了，門板上響了幾聲，岑南英的聲音從內裡傳出去，“方先生到了，父親，我帶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