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房賣房都已畫押，大人您如何能夠……”
程牧遊神采一沉，他曉得本技藝上的證據早就跟著青婆和雲鶯的死而消逝了，再加上樺姑在都城的人脈，把白的說成黑的底子就是易如反掌，他抬高了聲線，“你想要甚麼？”
“這雨來的不急，但是越下越大了，大人，我們臨時在這裡待一早晨，明早再去荊府裡檢察吧。”史飛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擰了又擰，探頭探腦的向四周看了看，“但是這祠堂太破了，連處能生火的處所都冇有。”
史飛史今冒死地點著頭，三小我趁著夜色分開新安城，一起朝著玉泉鎮的方向奔去。他們達到的時候已是深夜，一場大雨毫無前兆的從天幕中飄落下來，將三人澆的渾身濕透。史家兄弟護著程牧遊躲到一處燒燬的祠堂上麵，望著內裡長滿苔蘚的青磚發楞。
“我不批。”他聲音乾脆，像玉珠子砸落在地上。
程牧遊盯著那張地契不動，俊雅的身姿彷彿被定住了普通，過了好久，樺姑臉上終究暴露了不耐煩的神采，她將地契又朝程牧遊推了推，悄悄喚道：“程大人，時候也不早了，侍禦史張大人的半子還等著我去吃酒呢。”
“不吃就餓著，都已經入書院了，那裡還能這麼嬌慣。”程牧遊最看不得迅兒像小女人般柔嫩的脾氣，以是從不在瑣事上對他讓步。
“大人何必裝胡塗，我的人都來新安府了幾趟了，可每次都尋不到大人。梨園的仆人都和我簽了左券了，但是官府始終不批，我那一百來個外域的女人還等著進城呢。”
“那……那這張地契……”
“大人，這就是您大筆一劃的事兒，另有甚麼要考慮的，”樺姑邊說邊拿出了一張左券放在程牧遊麵前，“地契我都帶來了，就勞煩大人行個便利了。”
程牧遊臉上最後的那抹暖和跟著樺姑的這番話消逝殆儘了，他冷眼看著她，語氣卻如深水普通安靜，“你可知青婆手上有幾十條性命，拿她一人的命來換，不虧吧？”
“我剛纔做了個夢，夢到惜惜姐姐滿臉是血，躺在一個黑洞洞的屋子裡，她的臉好白，眼睛微微的張著，不曉得是活著還是已經……”說完，他就抱著程牧遊的脖子大哭起來，嘴裡不斷的說著，“爹爹快去救她，爹爹快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