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纔，明顯就是女人的聲音吧？莫非，他俄然開竅了？在新安找了個紅顏知己？
程牧遊緩緩將頭抬起來，竭力衝蔣惜惜一笑，“惜惜，我累了，想歇息。”
“想不想的明白，結局還不都是一樣，王繼勳已經被帶到汴梁了，是非對錯，自有人給他評判，還輪不到我來做這個主。這件事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我想管就能管的了。”
再也冇法入眠，他乾脆披衣起家，不自發的走到院中，來到那座矮牆上麵。劈麵的院子很黑，冇有一點響動，他俄然想起，這幾日，彷彿都冇有聞到右耳燒飯的香味兒，也彷彿冇聽到過常日喧華的鳥叫聲。
“晏女人......”
程秋池重重的籲了口氣，彷彿從未如此輕鬆過，“父親還怕你想不明白此中的事理，特地叫我來勸你，現在看起來，你倒不像他設想的那般剛強，”他拍了拍程牧遊的肩膀，“父親對你寄予厚望，千萬不要因為一時意氣孤負了他的苦心。”
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程秋池麵帶笑容從內裡走出來，見他走遠了，蔣惜惜才從柱子前麵閃出來，她看著屋子裡阿誰孤寂的身影，終究還是冇有忍住，快走幾步闖進屋內，“大人，您真的......決定放棄了？”
“牧遊，你真的想明白了？”
程牧遊從床榻上坐起，他發明本身竟然睜著眼睛，星光正從窗中溢位去，一盞一盞，如冰霜普通，將他激得渾身冰冷。
“惡夢倒是其次，倒是慚愧讓我寢食難安，我身為新安的處所官，卻冇法護一隅百姓安然，為枉死之人伸冤，百年以後，又有何顏麵麵對他們。”
“冇有。”他老誠懇實一五一十的答覆，“我隻能按兵不動，讓那王繼勳放下警戒，待有一天發明證據，再......”
這麼想著，程秋池加快了腳步，快速走到程牧遊居住的院中。院裡冇人，冷冷的月光將空中染得一片烏黑，清冷而清幽。他躡手躡腳的走到程牧遊的房間，悄悄朝內裡張望。
程牧遊冷哼一聲，“分歧道，多說一句都是華侈口水，我從小被他說教慣了，早練成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本領，能敏捷將他打發了，又何必廢話。”
莫非是聽錯了？程秋池暗自思忖，也對，以他這個弟弟的本性，怎能夠不問公事，卻對男女之情上心呢。他笑著點頭，回身就要回房，可就在這時，麵前白影一晃，有個熟諳的人影從樹叢前麵閃出來，朝著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