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飛抱拳,“大人,部屬不放心......”
此話一出,程牧遊身子一僵,旋即問道,“你是說,我已經想到了真凶是誰,隻是因為貧乏證據,或者出於彆的啟事,內心不肯承認?”
“我猜到和你親口說出來是兩碼事,杜誌勇,這一點,你內心很清楚。”
他的聲音把程牧遊驚得一抖,頓時盜汗便順著脊梁骨滑下。他看著徐子明,目光卻穿過他落在一個不著名的處所,口中喃喃自語道,“是啊,除了我和父親,就隻要李炳文和他牽涉在此中,若李炳文冇有犯案,那麼,疑點便落在他一人身上了。晏女人說過,誰想儘快給李炳理科罪,誰的懷疑就最大,這麼看來......”
冷風四起,驅走了午間的炎熱,背夫們斜倚在運河的雕欄上,喝茶的喝茶,打盹的打盹,悠然得意,好不暢快。
史飛史今又看了杜誌勇一眼,見他手腳上的枷鎖皆栓得緊緊的,才安下心來,並肩走了出去。
牢門關上了,程牧遊望著那張彷彿一夜間衰老下來的麵孔,輕聲問道,“你要見我?”
程牧遊會心,因而又向他靠近了一點,漸漸俯下身,耳朵幾近貼到杜誌勇耳旁,“我既然已經承諾,就斷不會讓第三人曉得。”
程牧遊望著河水,緩緩點頭,“我也說不清為甚麼,能夠隻是一種直覺,”說到這裡,他苦笑一聲,“子明,身位縣令,卻靠直覺來判定案情,你會不會感覺我過分於意氣用事了?”
見兩人的身影看不到了,程牧遊遂返回牢房,徐行走到杜誌勇身邊,凝神看著他,“說吧,現在這裡隻要你我兩人,你不消怕,把你曉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數奉告我,新安府自會為你做主。”
說到這裡,他臉上出現一絲笑容,悄悄點頭,又接著說道,“但是他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又怎會做出這等官匪勾搭的事來,莫非利令智昏,被財帛矇蔽了雙眼?”
程牧遊明白他的意義,因而轉頭對站在內裡的史氏兄弟說道,“你們先出去。”
程牧遊凝睇著安靜的河麵,現在鹽船已經全數駛離,運河又規複了以往的模樣,安靜平和,隻偶爾可見幾條漁船,不再像前幾日那般人聲喧嘩卻又次序井然。河兩岸的商店重新開了張,遠瞭望去,隻見人頭攢動,熱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