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強打精力,收回了連續串無認識的笑,“你說的冇錯,我......不,我們杜家向來都隻是鐘誌清牽在手裡的一條狗,他讓我們往東,我們連朝西邊嗅一下都不敢,表兄他們如此,我也是如許,不管如何掙紮,也逃不出的,逃不出的......”說到這裡,他俄然哈哈大笑了幾聲,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一栽,撲倒在許大年的腳下,瑟縮了兩下,不再動了。
晏娘讚成得點點頭,“徐大哥,你闡發的不錯,隻是如此周祥的打算,真的是那些村落野夫想出來的嗎?”
徐子明在一旁插嘴道,“晏女人,你有所不知,這打算看起來大膽,實則周到,那些劫船的人滿是潛水的妙手,趁著夜色靠近鹽船,在無人發覺之時,將擺放在船埠正中心的那兩艘船和浮橋點著,讓船埠上的兵士冇法靠近,他們再趁此機會,藉著風勢將船劫走。這打算中的每一步,都是經心設想的,連時候都是算準了的,可謂天衣無縫。若不是半途殺出那隻屈子鳥,恐怕現在鹽船早已不知順著河麵漂到那邊。”
程牧遊微眯起雙眼,望向蒼茫的運河河麵,“在鹽船泊岸之前,新安府已經和廂軍一起將周遭十裡地的堆棧和家宅搜尋過了,當時我們並冇有發明任何可疑之人。但是這些劫船的賊人,卻像一夜之間冒出來似的,且數量龐大。他們之前藏身在甚麼處所?為何能躲過官府和廂軍的搜尋,這一點我如何都想不明白。”說到這裡,他將目光重新移到晏娘身上,如有所思地說出兩個字,“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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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到這裡,他聽到前麵輕微的腳步聲,因而頓了一下,扭頭望向身後,笑著叫了一聲,“晏女人,你也來了。”
程牧遊回顧,見晏娘撐了把油紙傘徐行走來,細雨中,她纖細的身影就像一縷青煙,彷彿會隨時飄向天涯普通。
徐子明想起明天半夜的場景,心不足悸道,“大人,若不是那隻怪鳥,恐怕大火一時之間難以毀滅,剩下的那些鹽船也要連續被人劫走了。”
晏娘衝徐子明點點頭,便走到程牧遊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晶瑩的眸子望向水天一色的河麵,輕聲說道,“大人,我聽蔣女人說,昨夜那場火是有人用心為之。”
“大人也同我想得一樣?”
許大年怔住了,“你的意義是......殛斃嚴明陽和他部屬的遼軍是......是鐘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