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又一次抓起鏟子朝下搗了幾下,將那小洞戳成一個齊腰粗的大洞,俄頃,他放動手中的鏟子,從袖口抽出一捆麻繩,一端繫於碑上,另一端漸漸伸進洞口。
鄒小同點頭,“冇有,出了那樣的事,村裡的人便不準小孩子們再靠近那邊半步,就是大人們,也製止在夜裡從那邊路過,以是那古塚就更加蕭瑟,四周的野草高得嚇人,公子明天冇在那邊迷路,也算是撿回一條命。”
李雲澤淡淡一笑,“怎會,雖說目睹不必然為實,但這是產生在你們全村人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天然不會有假。隻是從那今後,這連蒂塚四周就再冇有產生過怪事了嗎?”
李雲澤笑,“這孩子不認生,倒是個開暢的。”
鄒小同自嘲似地笑笑,“他倒是想究查來著,聽旁人說,爹當時像瘋了普通,拿起鐵鍬便要砸那石碑,但是彆人還未到碑前,就見石碑的裂縫中飄出兩股青煙,蜿蜒向上,竟在碑頂化成兩抹若隱若現的影子,瞭望疇昔,可不是身著戲服的兩個女人。那兩個女鬼見爹手持鐵鍬,也不言語,隻同時從袖中取出兩柄摺扇,朝前麵扇疇昔。這一扇不要緊,我爹隻感覺眼眶生疼,眸子子像是要從內裡跳將出來普通。他拋棄鐵鍬,躺在地上捂臉慘嚎,幸虧村民們及時趕到,將爹救走,這才保住了他的一雙眼睛。”
鄒小同又吸溜一下鼻涕,“找了,不但我爹,村裡統統的人根基上都出動了,但是一行人浩浩大蕩地走到了連蒂塚,卻發明那條隧道的入口處已經塌了,洞口被幾塊大石頭填死了。爹他們大吃一驚,剛要用鐵鍬將洞口鏟開,卻發明不遠處的石碑上麵擱著一具小小的身材。我哥渾身是血的掛在那方班駁的石碑上,兩隻眸子子被挖了出來,黑紅色的眼眶無助地望向暮色蒼茫的天空。”
想到這裡,他便一刻也不敢擔擱,從撂在地上的布袋中取出一把鏟子,在石碑四周又戳又搗,終究,他找對了處所,鏟子觸到一塊堅固的石壁上,收回“哐哐”的聲響,聽起來清脆且浮泛。
一陣風冇頭冇腦的撞到背上,他的身子一下子繃緊了,地上的麻繩卻轉得更快了,一圈一圈緩慢的旋動,快得有些不普通,似是有人在冒死地扯著繩索另一端普通。
終究,繩索全數放完了,麻繩繃得筆挺,橫在是碑與洞口之間,一動不動。
一個黑影從遠處朝連蒂塚走來,不走正路,卻深一腳淺一腳的荒草中潛行,走到石碑跟前,鞋底早已掛滿了爛泥,便不得不斜倚在石碑中間,撿了根草根將那爛泥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