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遊輕笑兩聲，“一語中的。”
程牧遊如有所思道，“它們耐久忍饑捱餓，以是才如此貪食......但是，”他話鋒一轉，“婆婆方纔說當年貪嫉，欺誑於人纔會永墮餓鬼道，金琛和邢國均倒是被人暗害，又怎會變成了餓鬼？”
老嫗乾笑兩聲，“因為過往業力，餓鬼經年不得進食。它們的腳非常幼細，如同快斷的乾柴枝，幾近接受不住身材的重量。喉如針孔般小，舌頭卻粗如巨蟒。以是即便覓得食品，也冇法下嚥。即便它們能嚥下食品，這些食品入肚後，不但不令它們感飽，反而會令肚如火燒，痛苦非常，隻能全數吐出。”
話到此處，身後圍上來幾個要找她算命的人，那老嫗因而重新展開笑容，臉上的皺紋在剛升起的太陽下顯得平坦了很多，她一邊把板凳拉過來，在上麵拍了拍，表示此中一人坐下，一邊衝程牧遊攤開手掌，“大人，您的事已經說完了吧，銅板拿來，切莫遲誤老身的買賣。”
程牧遊蹙眉，“這話不對呀，死人已經死掉了，又怎能不死？不能活人，可不就是死人，又何謂‘不死？’”
“他是餓鬼。”程牧遊脫口說出這四個字，說完後，心中卻像被扔進了一塊小石頭，波紋層層推開，越來越遠，“不對，它另有金琛的影象，它......也是金琛......”
老嫗昂首，昏黃的眸子子從狼藉的額發中透出一點亮光，“大人......想曉得甚麼？”
“那是一種傳說中的草藥，種於死人丁中，能使死人不死，卻不能活人。”老嫗淡淡道。
老嫗還是一動不動的瞅他，“大宋國土中，身份最為貴重的莫非一朝天子，但大人算的是身後事，那就隻能是先帝了，大人，我猜的可準？”
老婦嘿嘿一笑，毫不顧忌的接下去，“大人的意義是他是被奸人所害，定不會心甘甘心的分開，是不是？”
“龍涎草通體瑩綠，陰陽皆可見，對於餓鬼來講，它就是黑暗中獨一的一點亮光，是最誘人的魚餌，將它們引疇昔，連根吞下，哪怕......它早已有了宿主。”
程牧遊站起家，上前一步道，“還請婆婆不吝見教。”
老嫗嘿嘿一笑，“是，也不是，連大人本身都說不清楚對不對？”
“龍涎草？”
程牧遊同她一樣咧開嘴笑，目光中卻無半分暖意，“婆婆公然神通泛博，那您無妨再大膽猜想一下，我要算的那小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