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樹的枝條上插著一個圓形的東西，向下滴滴拉拉的淌著液體，將樹枝壓得咯吱作響。
“如果過了門，再生個一子半女的，我看呀，這校尉府的女仆人可今後要換人咯。”
又是一陣風衝過來，將濃厚的血腥味帶到世人的鼻中，與此同時，站在最前麵的小丫環手一鬆，燈籠落地，火光在地上跳了幾跳，滅了。樹枝也終究受不了壓力，“啪嗒”一聲斷掉了，阿誰東西從高處落下，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正恰好停在秦夫人的麵前。
中間的小廝聞聲了，忙不迭的搬了把椅子過來叨教，“校尉，這椅子您看擺哪兒？”
“不消，我就隨便轉轉，這麼多來賓都在，哪有仆人走了的事理。”
三人和來賓們酬酢完，便一同朝門口走去，丫環們翻開門簾，提著燈先走出去，燈籠的光把幽黑的天井照成暗黃色。一陣風吹過，將正對著大門的那株梅樹吹得晃了幾晃，領頭的一個小丫頭揉了揉眼睛，燈籠朝上舉了舉，“那是甚麼？”
“夫人，我去給您拿件披風吧。”紅毓叨教了一句，秦夫人點點頭，她便起家朝門廳外走去。
秦應寶用胳膊肘頂了頂謝小玉，“嗨，碰到同僚了。”
紅毓的眼睛朝上翻著，一對烏黑的眸子子瞪著她，眼白在燈火的映照下一會兒紅一會兒黃，來回變更著色彩，流光溢彩。
站在最邊上的阿誰高個子男人頭戴展角軟巾，身著短衫，坦胸露腹，乳臍畢現。他左手托一鳥籠，內有小鳥，他伸手逗鳥，鳥便叫上幾聲，再逗，鳥便閉緊嘴巴再也叫，無法，男人隻得學了幾聲鳥叫，那小鳥這纔在籠中飛上飛下，跟著他叫起來。
……
“我陪你。”秦應寶剛起家，卻被她悄悄壓了歸去。
見她的身影消逝在門簾內裡，謝小玉也將手擺脫出來，“有些悶了，我想出去轉轉。”
這些話紅毓全聽在耳中，她偷偷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秦夫人，見她將背挺得直直的，麵無神采的看著舞台，和身邊那兩個打得熾熱的人影構成了光鮮的對比。紅毓內心一寒，眼中差點滴下淚來，幸虧“哐”的一聲響，演員們從幕布前麵走下台來，將門廳裡的統統砸的煙飛雲散。
謝小玉手指朝貳心口一點，“想你唄。”
裴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在狹小的房間中來回走動，末端，他仰開端，又一次回想起今晚在花圃看到的阿誰場景：謝小玉跟在阿誰叫紅毓的丫頭身後，她的腳步很輕，幾近是踮著腳尖在走路，一雙眼睛像貓似的，警戒且充滿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