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開端，牟先生先是朗讀了祭文，然後讓道賀軍宗子賀長鴻跟從朗讀送行祭語。賀長鴻才八歲，對父親的死都是懵懵懂懂，這大寒天，早已凍得瑟瑟顫栗。他身高不敷，站在牟先肇事前籌辦好的一張小凳上麵，舉著一根長幡，跟著牟先生說著他底子不懂的話。
孔祥林道：“那好，老邁給你的第一個號令就是：‘給我歸去好好學習，爭奪考一個好大學。’”
大家都曉得他不務正業，是個爛賭鬼，家中的錢早被他輸光，現在竟惦記起了哥哥遺下的房產。
“不是甚麼不是？你的不是還是我的不是？”道賀政打斷嫂子的話，嘲弄道，“我看你是有了新歡，就不肯為我哥費錢了，我問你，我哥是如何死的？是不是被你和你那姦夫同謀給害死的？”
牟先生見傾銷失利，卻也表示瞭解的點頭稱是。這類事情他固然每傾銷出去一次，都有很多提成，可畢竟不是每家都那麼敷裕，強行要貧民家花消，也有傷陰德，他也就不再多說。並且，喪事辦起來，費錢的處所多了，甚麼花圈、紙人紙馬、香盞供果、開光送行等等，他就算不賺不賺，也有好多處統統錢可賺，這裡賺少點，那邊再多賺點也就是了。
左怡君被他給頂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神采說不出的丟臉。
孔祥林固然心中也起了思疑，但這畢竟是道賀軍的靈堂，不但願道賀政持續鬨下去，忙和馬明一起將他拉了下去，以後，馬明又遣散了圍觀的功德者，靈堂這才規複安靜。
孔祥林認得，此人是道賀軍的弟弟道賀政。二人雖是一母同胞，卻脾氣差異。道賀軍沉著純熟，脾氣沉穩，辦事判定，公理凜然；可他這弟弟卻截然相反，不但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還抽菸喝酒、**打賭，好好一房媳婦，也硬是被他連打帶罵的氣走了。現在傳聞屋子也抵給了賭場，連一席住地都冇有了。
“我……”左怡君臉上赤色皆無，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汪中一心中一喜，趕緊道：“太好了，老邁的話，我當然要聽。”
他彷彿是鐵了心要跟著孔祥林混了，孔祥林實在拿他冇體例，隻好說道：“好，你就跟我混吧，那當老邁的說話，你聽不聽？”
孔祥林和馬明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思疑，莫非真的是嫂子背夫偷漢害了軍哥？
孔祥林見她躊躇，替她著想的朝她微微點頭，表示她不要無謂的華侈。馬明也是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