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容妃神采唰的白了,狠狠的看著夜淩旭,恨不得將他吞下去普通,不過礙於場上的那些大臣,她不好發作,便隻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恰到好處的粉飾住她眼裡藏著的暴虐。歸正一個將死之人,即便她現在不脫手,他也已經背上了弑君的罪名。如許的人,死不敷惜。夜淩旭這才止住本身的笑,袍袖重重的一甩,輕視的目光往剛纔支撐容妃的那幾個大臣身上掃過,最後歸於安靜,斂起鋒芒,恐懼無懼,“左相、禮部尚書,工部尚書……你們這幾個整日裡在陛上麵前自誇虔誠的人,現在陛下纔剛出了這麼點事情,你們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物色新的君主,你們……倒是好虔誠啊。”他最後半句話帶著深惡痛絕的鄙夷。
夜淩旭抬眸,詭譎的眸瞳裡有著幽幽的淚光,略顯失措道,“容妃娘娘這是何意?”
夜淩旭驚奇連連的搖了點頭,“容妃,你這般扯談所謂何事。莫非現在不是應搶先體貼父皇的事情嗎?凶手必定要查的,但是父皇現在纔是最首要的。父皇說留了聖旨,聖旨上已經立下了皇位擔當人了……”
“你當然不想查凶手了,因為你就是凶手。”容妃又上前幾步,指著夜淩旭的鼻子罵道,然後轉頭對著上麵的幾個老臣道,“幾位大臣都聽到了吧,皇上必定是被秦王殿下害的。今晚隻要秦王陪著皇上喝酒,這件事情秦王殿下必然逃不了乾係。現在好了,陛下不在了,秦王又企圖謀反,各位大臣都是皇上生前正視的,還請大師主持個公道。”
“你說甚麼……”容妃神采一駭,看著夜淩旭臉上的安閒的笑意,容妃心頭閃過一陣激烈的不安,但她在掙紮了幾下後,還是兀自的平靜了下去,扯著嘴角,嘲笑道,“秦王殿下真會倒打一耙。幾位大人,你們看到了吧,秦王殿下擁兵逼宮。”
夜淩旭吃吃笑,“容妃娘娘說的這般慷慨激昂,我想你內心所仰仗的恐怕也隻不過外頭的禁衛軍吧。楊榮,你來跟皇上說下外頭禁衛軍如何樣了?”楊榮立即從夜淩旭的身後向前走一步,抱拳對夜明宇道,“稟皇上,殿外的禁衛軍已經儘數被包抄,他們或是生,或是死,就隻等皇上一句話了。”
九龍殿裡,宮燈被風吹過,搖搖擺曳,卻仍就錚錚向上,夜淩旭的臉上有著一絲暗淡不明,他從底下的幾個官員身上緩慢的掃過,然後敏捷的掩下眸裡的這些亮光。容妃要除,支撐容妃的那些人,他也要趁此機遇將他們全數的揪出來。夜淩旭那俊美無濤的臉微微側了側,看向被風吹得搖擺不定的宮燈,幽幽的寒光忽明忽暗的投she在他的臉上,繃緊了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