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番話,小棚裡的主顧也出來了,鳳薄涼又向墨孤城安撫的笑了笑,就跟著伴計走了出來。
現在拍攝的,是城破時的慘象。導演的要求就是讓他們有多慘演多慘。以是,作為女屍,就連一件毫無溫度的單衣,也被剝去了大半。
也就是說,她在豪情裡始終是抱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麵對尋求者,不像是嬌羞少女,反而像是口試他們的考官。對方表示稍有不對,她就會刹時從“被尋求者”的身份抽離,轉入“師父”的身份。以如許的風格,固然她的脾氣一貫很好相處,卻還是會令男人望而卻步的。
“所謂的修心,就是為了讓你曉得,你到底為甚麼要變強。僅僅為了長生不老嗎?還是為了庇護你想庇護的人?或者說得再淺近一點,哪怕隻是想把你看不過眼的人,按在地上揍一頓也行!但是如果你甚麼都冇有,經曆也冇有,慾望也冇有,天下對你來講就像是一具空殼,你本身也是一具空殼,那不管你是一級還是滿級,又有甚麼不同?”
這大抵是……最難忘的一個安然夜了。
身邊圍著她的尋求者很多,但他們每說甚麼,她不消細想都能反應出屬於甚麼套路,然後就反過來嫌棄對方的撩妹技術太差,“我來教你”,就這麼活生生的把尋求者聊成了門徒,又聊成了兄弟,再幫他去尋求下一個女生。
……
“算了算了,統統人先歇息一刻鐘。”見她還是一臉順從,導演終是煩躁的擺一擺手,被助手攙扶著到一旁喝熱水取暖去了。
這本就是食品鏈的常態。投資商斥責導演,導演斥責演員,演員呢,就斥責比他們更低一等的大眾演員。
當整條街都瀰漫著聖誕的氛圍,當統統人都穿戴保暖的外套,開高興心的過節時,她卻隻能躺在地上,接受著酷寒,接受著白眼,扮演一具或許隻會被鏡頭掃過一刹時的屍身。
“就是啊,不可就換人,都是她害得我們重來了一遍又一遍!”
還是鳳薄涼起首回過神來,大模大樣的攬住墨孤城,宣佈道:“走吧,約會去!”
“我曉得你現在的慾望,是變強以後能夠和大人成為身份劃一的朋友。但是如果你隻是一具空殼,你感覺做了朋友又會高興嗎?大人喜好的是風趣的人,你又能帶給他甚麼呢?如果隻是要做朋友,現在便能夠做啊!既然能抓住現在,就不要期望縹緲的將來。”
一樣是安然夜。
“就算不為大人,我也情願送你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