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有些窘意地抓抓腦袋,然後轉過身對著中間叫做稽婆的清秀少女責怪道:

少女手裡的鞭子微揚,那花環刹時便變成了小小的一片的花瓣雨。

“南麵的羅布泊中有一丈餘大的小島,小島上生有一種通體烏黑色,花葉後背仿似魚鱗般的銀鱗花。銀鱗花鹽漬不軟,並且也不會枯萎,在我們龜茲是男人向敬愛的女子求親時最好的聘禮之一。有點像是你們漢人結婚時用的大雁。”

阿寶刹時撇過甚,假裝盯著右手上隨便閒逛著的馬鞭子。

每到這類時候,石頭就忍不住昂著脖子白眼向天。實在他更想上前暴揍對方一頓,如果對方不是龜茲王的兒子的話。

見她如許,石頭蹭蹭上冒的氣勢漸漸就燃燒了,轉而變成死灰般的冷酷。

“那你就掛著唄。”阿寶嫣然一笑,彎彎的眉眼,櫻紅的唇,彷彿冰雪化凍百花盛放,迷得蘇力一愣。

蘇力隻能臨時從中間征來一匹紅鬃烈馬,一邊極力追逐著,一邊在其身後大聲嚷道:

“謝史。”九郎一手撐在車廂內的小幾上,狹長的瑞風眼悄悄閉著。

但很明顯此中有一個身著玄色短裝的男人不但舞姿笨拙跟不上彆人,還老是出錯腳,不但踩傷了舞伴,還把前麵的步隊撞得七零八亂。

“都說了我不可,我不可,卻愣是要拉著我來。這下好了,弄砸了不說,還白白惹得阿寶笑話。”

特彆是正中間,阿誰身著金色束腰短裝,腳蹬高靴,頭頂寶冠的男人,一雙猿臂輪番揮動著鼓棒,勁腰扭擺,充滿了力和美。

少女噗呲一笑,幾步走上前去,將那男人拖了出去。

“阿寶送與我的,我要掛在閣房中,日日相對。”

“表情不好。”

“阿寶……我的寶。”

馬車前麵的老領導望著已經遠去的阿寶和蘇力的背影笑眯眯地馴良說道:

用他的話來講,這就是無趣。

柔情密意,讓人忍不住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送你就送你。”阿寶道。

“是。”謝史二話不說,轉眼便朝著先前的那一隊少男少女的方向追逐而去。

恰在這時,先頭打鼓的勁裝少年騎著一匹白馬朝著阿寶的方向飛奔而來。阿寶身影一閃,手上的鞭子一揚,便纏上對方地馬套,將其逼停下來。

阿寶但願稽婆能夠對峙的更久一些,再久一些。畢竟這兩年來已近中年的殷鐵三漸發學會了嘮叨,整天嚷嚷著要石頭給他生個小侄兒,不然他會孤寡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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