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整肅地起了身,又抽手將那冊子拿起來,夾在腋下,另一手拎了官袍的邊角,從長案後走出。
這一名枉死城出來的“苛吏”,崔玨也是有所耳聞。
平時不去鬼門關那邊接引新鬼的時候,鬼吏們便多數在內堂當中措置些平常的瑣事,不到他們當值的時候也能夠不過來。
滿麵嚴厲的褚判官正與那秦廣王殿來的崔玨坐在一起說話。
崔玨客氣了一句。
褚判官將冊子接了,翻看一下,便對勁地點了點頭,然後遞還給了張湯:“轉頭枉死城一應新鬼的接引,便交給你好了。你也坐下吧,我恰好與崔大人說點跟那劍有關的事情。”
話說到一半,崔玨一昂首,便瞧見了朝這邊走過來的張湯。
接引司的事情一點都不繁忙,隻是第一天下的衙門裡最不缺的就是亂七八糟的庶務,這裡也是一樣。
文人清官都如許,張湯八風不動,隻躬身道:“崔大人汲引了。”
前幾日接了秦廣王殿的事情來到接引司,他就與張湯有過了打仗,不過也隻逗留在大要上。
接著又將本技藝中拿著的那冊子遞給了褚判官,道:“日前褚大人您讓查對枉死城那邊的新鬼名單,現在已經查對結束,還請您過目。”
以是轉過了迴廊,繞行兩步,便算是到了接引司的火線,乃是抱廈的位置。
明顯是個看上客年齡還不大的人,舉手投足之間竟慎重得可駭。
大要上就充足了,崔玨內心感覺跟張湯不是一起人,隻怕張湯也如許想。
玄玄色的衣袍實在是太簡樸了,可穿在張湯的身上剛好合適。
走到座旁坐下以後,小頭鬼隻感覺渾身鎮靜,便跟張湯打號召:“老張,這一大早的你看甚麼呢?”
這一眼,就給小頭鬼嚇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是――”
“張大人來了。”
小頭鬼悄悄想本身甚麼時候能有這麼一副天然的官威做派,那纔是有本領了。
大頭鬼跟小頭鬼比來沉迷修煉,偶然辦公,可也不得不過來,就是因為這幾天該他們當值。
張湯點了點頭,也未幾說話,便直接穿過了這一排長案,出了門,繞過兩條迴廊,向著前麵走去。
到底是當初做過官的,這一個起家,都稱得上是行雲流水,竟有幾分都雅。
彷彿是褚判官剛說了甚麼話,他淡淡笑道:“劉判官的事情至今都冇個定論,也說不好到底如何回事,我們也不便利多嘴。至於這蒼吾,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