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融抓起籠子中間的菜葉,謹慎翼翼的往裡塞。
晉王卻未有所動,隻是道:“父皇在時,臣未能儘孝,駕崩時雖也遙祭,到底未能親至,心實哀慼。這半年裡,臣又哪故意機在都城安居?請皇上允準,容臣前去泰陵,為父皇守陵。”
謝璿進殿後同上首幾位見禮,目光與晉王相觸,各自難掩的驚奇。晉王的目光落在謝璿臉上,一時候竟未能挪開——
這一日謝珺還是帶了許融疇昔,許融恰是玩皮好動的年紀,等謝珺和謝璿入屋中去看的時候,便興沖沖的在院子裡玩耍。
“既然不能美滿,總會有所缺憾。姐姐既然如許想,想必是已經做了長遠籌算,那麼許老夫人和姐夫那邊呢?”
數年不見,阿誰溫潤的皇子竟然已經長得這般高了!他身上穿戴一襲普淺顯通的斑斕長衫,料子不算寶貴,做工也隻上乘,乃至連腰間的綬帶玉佩都冇有,就那麼清平淡淡的站著,卻在背影中描出青竹般的矗立。如同抹去繁複雕飾的玉璧,內斂而蘊秀。
晉王亦跪在地上,將這些年的經曆大抵說了——那日摔下玄真觀後的山崖,他被猛獸叼走,卻又為獵戶所救。彼時他才猜透越王的險惡用心,為求自保,隱姓埋名出了都城,一躲就是六年。直至元靖帝駕崩時,纔不舍父子之情,千裡迢迢的趕回都城。這些年為人子、為人臣,他不但未能為君父分憂,反而令元靖帝和太皇太妃擔憂,實屬不忠不孝,還請太皇太妃降罪如此。
待世人溫馨下來,小天子纔開口了,“你就是晉皇叔?”
謝璿可不敢在這時候開口,隻低頭去理衣袖,就聽宗人令道:“臣也以為,當容晉王前去守陵,以儘哀思。”
經年分袂,除了兩封冇有任何落款的畫作外冇有任何音信相通,再相見時,她已為人婦。本來的靈氣似有收斂,她穿戴王妃的盛裝,麵貌還是嬌美,氣度卻比疇前沉穩了很多,款款見禮之間,自有安閒。
她說得如此自傲,謝璿便也放心了很多,“那姐姐籌算甚麼時候跟姐夫說呢?”
她的手成心偶然的護著小腹,晉王瞧著那渾身斑斕,目光微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