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皇後出身世家,幼年時即與元靖帝結髮,伉儷倆豪情雖不算親厚,卻始終相敬如賓。元靖帝即位時,即以傅氏為正宮皇後,及至厥後誕下廢太子惟仁,將兒子送入東宮以後,位置更是不成撼動。她與元靖帝春秋附近,年長色衰以後便息了爭寵之心,一貫以仁慈刻薄之態示人,除了當年寧妃的事外,並未翻出太多的不對。
幼年多磨,幼歲當家,也不知該喜該歎。
“他不想返來麼?”
當年越王被送入鐵勒為質,便是因為當時的南苑王能征善戰,數次攻陷雁鳴關,令元靖帝不得不臨時屈就。若非有唐樽力挽狂瀾,當年的南苑王是否會在兵強馬壯時占儘南邊地盤,都是未知之數。現在的南苑王固然冇有那位的魄力,卻也不能輕視,他的手上握著兵權,而越王到他那邊追求,打著的主張顯而易見——
謝璿渾身被他揉得舒泰,閉著眼睛靠在軟枕上,直感喟,“你這又是何必呢?推了個婚事,又勞師動眾的費了這麼大勁兒,該當冇留下把柄吧?”
關於越王的動靜通過各種渠道漸漸進了韓玠的耳朵,也令他的神采愈來愈沉。
老天子在病榻上纏綿得久了,腦筋也有些渾沌,其他的事情上含糊著措置,傳聞越王竟然呈現在了鐵勒,一氣之下竟然精力了很多。他睜著眼睛想了好半天,才同意了韓玠給雁鳴關增加守軍的建議,又選了其中意的將領幫手守關,倒是死都不肯讓韓遂父子重回雁鳴關。
因而高傲公主起,元靖帝膝下後代及靠近宗室悉數入宮服喪,給韓玠納側妃的事情便再也無人問津——皇後駕崩,國喪之間就連伉儷同房都不準,身為王爺更應哀思榜樣,哪能娶妻高樂?
韓玠意有不捨的坐起來,“這才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便下了床榻,叫芳洲出去好生給謝璿按摩,坐在桌邊喝了兩杯茶,出了明光院便往書房去了。
“那倒一定,畢竟都城裡另有個玉貴妃。”
韓玠手勢一頓,有些沉淪的捏了一把。
可元靖帝卻著魔了似的,寧肯花大力量增加守軍賦稅,倒是死活不肯動用韓遂父子。
謝璿這裡纔算是鬆了口氣,連著兩天都在床榻上安息,連在府裡逛逛賞春的興趣都冇了。韓玠瞧著她那模樣時心疼,叫太醫尋了最上等的膏藥,每晚親身給她膝蓋和痠疼處揉搓,再拿溫熱的手掌漸漸研磨,一絲不苟。
信是用韓玠的渠道送返來的,裡頭一張信箋是韓采衣的筆跡,說她已經尋到了想找的人,固然那人無動於衷,她卻想留在那邊試一試,趕八月中秋再歸去。彆的便是一張未有任何裝裱的宣紙,上頭一幅山川畫,明顯是晉王的手筆,且比疇前更見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