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皇上?”端親王妃冷冷的看了女兒一眼,“那把老骨頭有甚麼可顧忌的?你父親前兩回進宮,已經說得他有些意動,如何就不一鼓作氣?思安那是阿嫵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平白給了傅氏阿誰賤人,你就歡暢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璿便隨便找了個由頭,派人去請陶從時和高陽郡主。
那位是皇上現在最寵嬖的女人,同段貴妃一起代掌六宮之事,雖不能說位同副後,卻也是後宮中無人能及的了。
外頭諸事自有長史司打理,裡頭也有女官照顧安排,隻是很多事還要謝璿親身來點頭定案,光是為各府籌辦禮品的事情,就將謝璿忙了個頭暈腦脹。她疇前冇有主事過,哪怕疇前嫁入靖寧侯府,凡事也都由韓夫人和大嫂辦理,她幾近是幫不上甚麼忙的。冇有吃過豬肉,隻見過豬跑,掌控分寸的時候不免猶疑不定。
想來高陽郡主也是走投無路。
謝璿咬了咬唇,隻感覺內心一陣陣的難受。縱觀全部都城,她最戀慕的就是孃舅和舅母,為其琴瑟調和、恩愛情濃,也為其平平無爭、隨分安時。直到這一日,他們為了陶嫵而跪在韓玠麵前——
不過半晌太醫到來,摸著陶嫵那尚且溫熱的身材和已然冇了任何跳動的脈搏,緩緩跪在老王妃和郡主跟前呈上哀訊。端親王妃又驚又怒,顫顫巍巍的腿腳抬起來,竟將那太醫踹翻在地,命人查陶嫵用過的器物,均無非常,從陶嫵這裡,也冇診出是個甚麼由頭。
話是這麼說,可畢竟是一座王府,元靖帝膝下獨一一個活著的兒子,即便是半路認祖歸宗的,也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謝璿不能幫他在內裡的朝堂起伏裡出太多力量,起碼也不能拖後腿,這些事上還是要極力做得標緻些,因而埋著頭持續啃。
“那麼現在,我們就合計一下,將這事情做得更加□□無縫,更加貼合皇上的情意!”
這句話對於陶從時和高陽郡主而言,幾近就是斬斷了統統的但願。
一杯茶喝儘又添了一杯,過了半柱香的工夫,陶嫵起家要到端親王妃跟前去的時候,俄然一陣暈眩,顛仆在地。
謝璿愁得眉頭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