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縮在韓玠的懷裡,身上裹著一層可有可無的薄紗,稍稍扭頭就能嚐到韓玠胸前的溫度,就連雙腿都是交疊膠葛著的,如藏在錦被之下的旖旎奧妙。她模糊記得昨晚的怠倦裡,韓玠就是將她抱在懷裡入眠的,冇想打這個姿式竟然持續到了淩晨。

韓玠坐在榻邊,如在夢裡,一時恍然。

但是韓玠還是不顧禮部尚書的勸止來了。

韓玠的目光緊舒展在她臉上,冷傲毫不粉飾。

謝璿行動一僵,閉上眼睛持續裝睡。

“都退下。”他沉聲叮嚀,掀門進屋,將一樣驚奇的芳洲木葉等人屏退。

他徐行上前,掀簾入內。

遠遠的模糊能聞聲內裡的笑鬨,芳洲上來問她渴不渴要不要吃點糕點墊肚子。謝璿這會兒確切有點餓了,叮嚀屋內的人先到外頭服侍,再叫芳洲把鳳冠取下來。頭頂上的千鈞大山移去,謝璿刹時感覺鬆快起來,輕巧的活動了下脖子,便先吃些糕點墊肚子,不過也未能縱情——唇上還塗著胭脂膏子,萬一花了被人瞧見,那可不大好。

落日斜下的時候,洞房內花燭愈發明亮,金色的龍鳳纏繞在兒臂粗的紅蠟上,兩座十二支的燭台分立在幃帳以後,透過那一層薄紗,將上頭金線繡出的飛鳳形貌得新鮮活潑。滿屋子都是紅與金交叉,人間最喜慶和最高貴的色彩,在女人家最看重的日子裡肆意綻放。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複何夕,共此燈燭光。

謝璿抬頭盯著那一模一樣的玉玨,滿心驚奇中,就聽韓玠解釋道:“前次摔壞後我好匠人修補的,破鏡重圓,人間隻此一枚。”他勾著絲線,將玉玨再度係在她頸間,柔聲道:“從而後,你又是我的人了。”

當時候他遠在雁鳴關外,將她單獨留在都城,聚日缺少,無數個日夜的思念,全都隻能化為月光與烈酒。可那月光畢竟還是甜美的,因為另有盼頭,他盼著有朝一日能立下軍功,為她博得更多的榮光。但是阿誰寒月淒風的初冬,就連水中月影都破裂了。他再也冇能找到她,整整十多年。

目標已然了了,他隻要朝著那邊走下去,其他的細枝末節,全都不敷為懼。

謝璿醒來的時候,外頭的花燭已經熄了,床榻外厚厚的幃帳不知是何時落下,將她和韓玠圍在暗淡的六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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