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女人客氣了。”溫百草婉然一笑,“女人臘月裡送了那麼多東西,掌櫃也封了個好大的紅包,天然統統都順暢。前兩天閒著的時候又想了幾蒔花腔,待會給女人瞧瞧。”
“這孩子恐怕活不久。”
少頃,溫百草又同婆婆到廚房盛了幾樣臘月裡備下的糟鵝掌、醃鴨脖及新製作的桂花蜜汁糖糕、正在灶上熱騰騰溫著的銀絲捲兒,配著簡樸的幾樣清冷小菜,為每人擺好筷箸,有些不美意義,“菜色有些簡薄,還請信王殿下包涵。”
謝璿點頭,“女人家都愛標緻衣裳,我們的名頭實在已經有了,外頭提及來無不誇獎。且姐姐的妙思巧心,單單用在一兩套衣裳上麵,實在是可惜了。”
那位四公子她是傳聞過的,曾捐了個官兒與衛遠道做同僚,整日裡不務正業,同一幫狐朋狗友喝酒聽曲兒,是歌舞酒樓裡的常客。當初郭舍還冇垮台的時候,他跟其子郭晉宗就脾氣相投,打死許少懷的那次傳聞他也在當場,跟著吃過一頓虧。
許明珠中間跟著一名身材苗條的女人,瞧著彷彿與她同齡,兩人是挽臂而來,明顯處得不錯。
“是我們來得冒昧,溫姐姐快坐吧。”謝璿拉著她的衣衿坐下,叮嚀芳洲將幾樣年節裡備好的禮品同婆婆拿到屋裡去,又道:“本來想臘月尾的時候過來看姐姐,隻是府裡有事擔擱了,拖到這時候纔來,姐姐可彆見怪。統統都齊備的吧?”
“這位是信王殿下。”謝璿瞧著一向被忽視的高誠,眨了眨眼睛。
“是前兩天的時候提起來的,給了南安伯府的四公子。當時也曾大抵提了婚期,我聽著老夫人的意義,是想定在來歲。”
謝璿感覺,高誠之前必然是狠狠獲咎過溫百草。
慶國公府的掌上明珠,許少留的mm許明珠。
韓玠和謝璿麵麵相覷,瞧向高誠的時候,那位黑臉閻王便儘管低頭喝茶。
他如許一說,謝璿也想不明白了。
——自打郭舍垮台以後,謝紆處境每況日下,對於謝老太爺和謝縝也頗多牢騷,本年初二謝玖回孃家的時候,便隻許她和衛遠道去榮喜閣裡轉了一圈,一個姐妹都冇見著。
方纔踏出配房門的兩人各自一怔,就見韓玠還在桌邊嘗那糟鴨掌,高誠卻立在廊下,此時的態度倒像是……挺當真。他是現在的青衣衛批示使,天子跟前的得力幫手,都城裡馳名的黑臉惡人,就連皇親都要顧忌他三分,等閒確切冇人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