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玠苦笑了一下,“皇上的顧忌,任何時候都需服膺。”他隨即話鋒一轉,道:“魏忠之過後,我留意查訪過當年的事情。夫人,當時候的韓將軍,當真是戰死疆場,還是功高震主,為人顧忌?”
韓玠鬆開唐靈鈞,搖了點頭,“冒然前來,是有件事情想同夫人就教。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俄然猜到了韓玠的籌算。
韓玠低頭瞧一眼十五歲的少年,躬身遞出了手,“起來。”
“雁鳴關闊彆都城,倒是北境要塞。越王當年能在冷宮裡夾縫求存,不為皇後所害,可見其忍耐和心性。這些年裝癡賣傻,現在卻閃現才調,對外宣稱是害怕皇後戰役王威勢纔不得不如此。現在朝堂高低皆尊越王,夫人信賴他這不是多年運營?”
“冇有!”唐靈鈞持續氣哼哼。
韓夫人自無不從。
唐靈鈞深吸了口氣,撐著幾近虛脫的身子站起來,喊謝澹,“走,烤兔子去!”
——若能借群臣之力登上帝位,自是最麵子的體例;若這體例失利,鐵勒便是退路。歸正以越王暮年在冷宮的經曆和那樣暴虐變態的心性,冇甚麼事情做不出來。
清脆的破裂聲中,瓷杯驀地化作碎片,溫熱的茶水淋了滿桌,會聚成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當年唐將軍神勇無敵,卻不幸戰死疆場,叫世人扼腕。唐將軍與……與韓將軍乃存亡之交,而夫人也與韓夫人結了異姓姐妹,此中情分自非旁人能比。”韓玠穩坐椅中,拳頭卻不自發的握了起來——在外時,他能夠明智的將他與韓遂佳耦分開,而在唐夫人跟前,提到韓將軍、韓夫人的稱呼時,卻總有些生硬。
韓玠跟唐靈鈞零瑣細碎的比武過很多次,皆以唐靈鈞失利告終。這一次的不同還是差異,韓玠二十歲的男人對於十五歲的唐靈鈞,在書房外的空位上打了半晌就決出勝負。
韓玠很清楚甚麼身份該配甚麼氣度,想要壓抑那些心存不敬的人,威儀狠厲必不成少,卻也不必如疇前在青衣衛中那樣不時展露。
唐夫人沉默了好半天,纔開口道:“如何報仇?靈鈞才十五歲,婉容更小,能在這都城裡安然無事的活下來,已屬不易。報仇?我若稍有此念,恐怕次日便能有殺身之禍!”
元靖三十七年的春意彷彿來得格外早一些。
臘月尾的時候連著幾個晴好的氣候,到了正月初的時候,日頭愈發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