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西?”驀地被問及舊事,唐夫人有點遊移,隨即道:“雁門關往西百裡便是廊西地界,當時也曾去過幾次,隻是多在嶽城以東,並未深切過。”
她之前雖曾猜忌越王,卻總想不通他何必對唐樽動手。現在看來,若越王果然是兩手籌辦,當年構陷唐樽,就是全然事出有因了——唐樽在軍中極有威望,部下將士大多誠服,越王想在此中打通人手,唐樽便是最大的停滯。乃至,若唐樽曉得了越王在鐵勒時的某些事情,被滅口也未可知。
“搶我的王妃,這已經算輕的了。”韓玠蹲身,俄然笑了笑,“另有,不管你能不能打贏我,璿璿都是我的。你,想都彆想。”
“若唐將軍果然戰死疆場,我自無話可說。可若他是遭小人讒言誹謗,被人以詭計算計而喪生,夫人,你不籌算為他報仇麼?”
韓瑜的出行悄無聲氣,唐靈鈞則是在又一次玩皮、被韓夫人怒罰禁足的時候,偷偷的離家出走了。而朝堂之上,在一派拱衛越王的氛圍中,韓玠垂垂再次嶄露頭角——
“報仇?”唐夫人盯著牆吊頸掛的一副寶弓,隨即緊緊盯住韓玠。二十歲的年青王爺,早已不是當年意氣風發、懵懂無知的少年,世事打磨鍛造,俊朗的臉上添了剛厲,神情當中帶著篤定。
唐夫人神采驀地一變,“我傳聞過,隻是這些傳聞向來無人證明。”
“接招就是!”唐靈鈞卻不肯多說,內心有一股鬱氣積累了好久,終究在此時發作出來。他本就是極矯捷的身材,且本身工夫不弱,這一次蹂身而上,竟逼得韓玠連連回劍自保。他也不再收斂,將短劍擲開,欺身近前時招式陡變,大開大闔,垂垂將唐靈鈞圈在掌風當中。
韓玠也有些惱了,斥道:“鬨甚麼!”
“靈鈞能夠。”唐夫人立時明白了韓玠的意義,“他已經十五歲,固然不能像韓瑜那樣擔負大任,想要擾亂越王的視野,卻不算太難。並且靈鈞身份特彆,有一個戰死的父親,有一個鐵勒的母親,本就輕易惹人諦視。”
“雁鳴關闊彆都城,倒是北境要塞。越王當年能在冷宮裡夾縫求存,不為皇後所害,可見其忍耐和心性。這些年裝癡賣傻,現在卻閃現才調,對外宣稱是害怕皇後戰役王威勢纔不得不如此。現在朝堂高低皆尊越王,夫人信賴他這不是多年運營?”
韓玠鬆開唐靈鈞,搖了點頭,“冒然前來,是有件事情想同夫人就教。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