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的,是真的麼?”謝璿稍稍昂首。
都城裡世家豪貴乾係錯綜,自有與宮中來往的門路,就算當日太華殿裡的動靜被封了口,旁的事情倒是藏不住的——比方皇後在除夕以後便病情減輕,不見任何人;比方各宮有臉麵的娘娘本來會在年節裡賞百般東西出來,本年卻大多靜悄悄的冇動靜;比方宮禁俄然嚴了很多,幾位親王長公主們本年格外低調,不肯意赴宴喝酒,而太子和越王也是各自沉默,回絕來賓。
“新年的第一天,想先看到你。”韓玠在夜風裡行得久了,指尖有些冰冷,撫過她溫熱的麵龐時,一時冇忍住,就將謝璿攬進了懷裡。
“當年有人偷龍轉鳳。”韓玠在經曆了四天的調劑以後,已然理清了思路,不複初聞此訊時的心神盪漾,便非常安靜的將當晚的事情講了一遍,乃至還不忘給謝璿倒一杯茶。
韓玠低頭,再度親了親她的臉頰,一向做到五更天的時候,才幫她鋪好被子,讓她好生睡覺。手指伸到錦被上麵,觸到一粒粒的豆子,他驚奇的撿起來,靠近了才發明那是幾粒相思豆。
韓玠的腳步已經近了,他翻開床帳,悄悄的站在榻邊。
背麵唐婉容和謝璿趕緊跟上,快到門口的時候,韓玠卻俄然伸手,拉住了謝璿的胳膊,“等等,有個東西給你。”見前麵唐婉容驚奇的轉頭瞧過來,就又續道:“上回承諾給澹兒,他冇來,你帶歸去。”
這倒是有點狠了,謝璿微微驚奇,抬開端來,藉著暗淡的燭光看他,“宮裡的事情,很費事麼?”
但是,那不過是不實在際的瞎想。
瓷缸裡注滿了淨水,底下放著很多鵝卵石子,裡頭竟趴著一向五寸大小的烏龜。
哪怕是晉王,若非被逼入絕境,也不會挑選假死逃遁。
書房的門還是敞開,韓玠順手將窗戶掀起來,斜坐在窗邊的高腳圈椅上,苗條的腿伸展,是個放鬆的姿式。
謝璿儘力的憋著,一動不動,好半天賦聞聲他低低笑了一聲,“彆裝了,我聽得出來。”隨即發覺床榻陷了下去,該當是他坐在了中間。
姐弟倆本年都已經十三了,卻在奶娃娃跟前跟著變成了娃娃,謝澹指著許融的眼睫毛,“他的睫毛好長,姐姐,比你的還長。”
這個要求可就有些冒昧了,謝璿低低的“啊”了一聲,趕緊點頭,“不可的!”宿世的那些新鮮影象尚且在麵前,當時顛鸞倒鳳耳鬢廝磨的場景,也曾在偶爾的夢裡閃現。那是二十歲少婦的影象,加諸十三歲少女的身上,畢竟有些高聳,暗裡想來委實叫報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