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玠真的是說話算話,這幾個月裡即使繁忙,每月還是會變著法兒給她送個風趣的東西,這裝滿了紅豆的瓷瓶就是此中一件。
殿中統統的目光幾近都下認識的堆積在了至公主身上,至公主緩緩抬開端來,臉上滿是震驚,說話倒是考慮著的,“當時母妃誕下胎兒,皇後孃娘傳聞誕下的是公主,特地帶我疇昔看。我們疇昔的時候,那孩子確切是個公主。”
半夜時東華門的鐘聲響徹都城,謝璿在屋內也模糊約約的聽到了,她曉得今晚韓玠當值,要比及半夜纔會換值。忍不住伸手摸向床榻角落,阿誰小小的三層螺鈿盒子裡,安溫馨靜的躺著個巴掌大的瓷瓶。
在陳氏踏進殿門以後,壓不住獵奇心的人瞧瞧探看她的容顏。
皇後孃娘當年偷龍轉鳳的事恐怕已被認定,這事兒並非假造,越王這是有備而來,寧妃又一貫心存疑竇,轉頭命令翻閱昔日卷宗,嚴審昔日宮人,必會鐵板釘釘。屆時皇後的暴虐臉孔被揭穿,當年越王在冷宮裡的遭受,晉王的慘死,恐怕都會算在她的頭上。
人群中的越王與他目光相接,呆愣了半晌以後如有所悟,問道:“是她?”
元靖帝仿似明白了甚麼,摻雜了斑白的髯毛顫抖著,神采丟臉到了頂點。
寧妃的臉已白如宣紙。
今晚的宴會上,老夫人又提起了女人們的婚事。
徹夜在殿外當值候命的,恰是韓玠。
寧妃娘娘麵色微變,一雙拳頭緊握著,像是隨時能站起來似的。
便在這時,趙文山開口了,“娘娘,這麼多年你守在秋華殿裡,不肯盛裝麗服,不肯金釵玉簪,每日裡對著佛堂誦經,實在心中也一向在思疑不是嗎!阿誰孩子被人替代後絕無活命的機遇,你在為他誦經求福,是不是!”
最後一聲如同厲喝,帶著壓抑沉甸的氣憤,叫寧妃渾身一顫。
元靖帝興趣被攪,臉上就不大歡暢,隻抬了抬下巴,表示薛保將信函呈上來。
到得太華殿裡,一應宗親都是鴉雀無聲。
韓玠呆呆的站了半晌,俄然自嘲的笑了笑,俊容伸展開的時候,心頭那些沉重固結著的憂雲彷彿都散去了很多——是了,步入朝堂後入局太深,為了肅除越王費了很多心機,竟然又不自發的背上了那層無形的承擔。
回想起和莫藍在冷宮裡獨一的一次照麵,韓玠非常確信,莫藍她曉得她的身份!那麼她會不會將這些透暴露來?若此本相明白,那麼他的處境,將比目下還要凶惡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