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的沉默，韓玠見她不答，隻是目光一黯，旋即道：“罷了，不說這些。”
謝璿愣了一下，低頭瞧見那兔子的時候也是發笑，“是澹兒的主張。深更半夜的，玉玠哥哥如何又來了？”比起前次被闖香閨時的驚奇與難堪，這時候倒是淡定了很多，況她心中也有很多迷惑要問韓玠，遂披衣起床，取了尚且溫熱的茶壺，斟了杯茶遞給韓玠。
“你睡吧，我再坐會兒。”韓玠開端耍賴。
“他被人湊趣，不過是因為管著群臣的奏摺、掌管玉璽，世人有求於他。現在大權旁落，誰還管他？何況馮英深得聖寵，這些年的風頭乃至蓋過了內閣和六部，滿朝高低誰不暗中挾恨？現在流浪，不被人落井下石就已經很好了。澹兒，為父不求你高官厚祿，隻是讀書明理，明的是為官的理，也是為人處世的理。這馮英就是個極好的例子，將來你若居於高位，千萬要戒驕戒躁。”謝縝在私事上倒置荒唐，提及大事理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趕得走麼？”謝璿挑眉看了他一眼。
“那郭舍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腳了？”謝璿嘖嘖。
韓玠冇想到謝璿竟然還冇睡，四目相對的時候，各自有些難堪。幸虧謝璿還穿戴夏季裡比較嚴實的寢衣，隻是繡娘做寢衣的時候被謝澹逼著在胸前拿金線繡了個活矯捷現的兔子，暗夜裡若隱若現。
這麼一想也何嘗冇有事理，謝璿歎了口氣，“如許說來，越王可真是心計深。郭舍如果冇有供出來，他天然清閒法外，如果供出來了，也能於他無礙，可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這兩個當然可愛，可最叫人畏敬驚駭的那小我倒是越王，謝璿瞪大了眼睛，“那越王呢？”
謝璿在旁聽著，也是沉默無語。
芳洲說這些的時候還感覺不成置信，“疇前二夫人但是見天的皋牢著五女人，現在俄然就轉了態度，真真是奇特極了。”
“事上哪有不留陳跡的事情，哪怕是我們替代晉王的事情，如果真的用了儘力去清查，也能發明蛛絲馬跡。隻是越王那邊固然有所發覺，現在卻冇精力，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清查罷了。倒是我們占了先機，有皇上在那邊撐著，查起來更輕易些。”韓玠戳了口茶，順道跟她解釋，“實在本來冇那麼輕易，可郭舍大抵是做賊心虛，曉得暗害皇子、構陷太子的罪名不小，仗著曾給過蔡宗很多好處，蔡宗這半年又垂垂承情，就想把蔡宗拉攏疇昔，叫他在查案時做些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