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的沉默,韓玠才垂垂調勻了呼吸,眼底深藏著的情感斂去,她湊到謝璿的耳邊,低聲道:“那麼璿璿,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你也想看看他吧,我們說好的事情,總該一一兌現。”有些用心,有些戲弄的,他將熾熱的手掌覆在謝璿的背心,悄悄舔了舔謝璿的耳垂。

“……”謝璿不說話,有些憤怒的盯著韓玠。

她乃至感覺慚愧,宿世的慘痛結束並不能隻怪韓玠一人,她的暖和軟弱、啞忍撤退何嘗冇有推波助瀾?現在韓玠死力挽回,身處青衣衛中諸事煩複,還要幫著保全恒國公府這輛縫隙百出的破車,相較之下,她都做了些甚麼?

他肩上的擔子本來就已經很沉了。

但是謝珺說得冇錯,一旦嫁入靖寧侯府,她每天大半的時候都要用來和婆母相對。韓夫民氣底藏著刺,她也不肯意做任何讓步,婆媳爭鋒相對的時候,韓玠又當如何?

這話正趁了韓采衣的情意,當即道:“就說哥哥那麼忙,哪有空計算這些。走啦表哥,待你去看我們後院那兩條大狼狗。”

哪怕是她臨死時曾怨過的數年分家,也彷彿情有可原了。

謝璿驀地一怔,昂首看向韓玠。

“因為我母親麼?”

外頭的聲音一闊彆,她便籲口氣想要推開韓玠。

謝璿按例問候過了幾位長輩,就著丫環遞來的小繡凳坐下,昂首時恰好跟應春的目光碰個正著。

這一日謝璿往榮喜閣去問安的時候,正巧就遇見了嶽氏,為顯孝心,她還帶來了謝紆的兩個姨娘,以及新近抬了姨孃的應春。

因謝老夫人自進了臘月就染了風寒,到現在十幾天疇昔也冇甚麼好轉,隋氏天然是經心極力的服侍著,嶽氏雖說是已經分府出去了,到底也要常過來看望。

身為人父,滿懷期盼的等了八個多月,回到都城的時候卻再也看不到嬌妻愛子的身影,他的內心又何嘗好過?

獨一能壓垮她的,就隻要婆母。

——更甚者,如果嫁入靖寧侯府,婆媳的摩擦必定會消磨伉儷的感情。韓玠之前那樣敬愛父母,夾在兩難當中,又如何棄取?

何況如果不是韓夫人,韓玠實在想不出謝璿在躲甚麼——府裡就這麼幾個主子,父親韓遂和大哥韓瑜都在雁門關外,長嫂小田氏雖不是甚麼大善人,卻也一定能何如謝璿。

謝璿和謝玥各自占著一個跨院,姐妹情分淺淡,來往也少,隻要每天用飯的時候湊在一處,纔會說些話。謝玥那邊較著是敏捷蕉萃了下去,身條兒愈發纖秀,臉上神采總不太對勁,像是有些煩躁,有些焦急,偶爾還會盯著謝璿入迷,隻是冇了之前的凶惡,倒像是無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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