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心機盤曲之間,謝澹就又問道:“好不好啊姐姐?”
嶽氏那樣處心積慮,哄得謝玥鬼迷心竅,焉知不會拿這個來講事?一麵是越王妃的高貴引誘,另一麵則是教唆以後的仇恨,恐怕謝玥那樣斷念塌地的跟著嶽氏,除了越王妃的高貴以外,也有報仇的意義吧?
拜托陶從時幫手物色的掌櫃也有了下落,芳洲的爹孃在閒暇時幫著找些靠得住的伴計的事也有了動靜,裁縫坊的事情漸漸籌辦起來,就等著來歲溫百草入京。
謝璿便是一笑,“我又不是你這書白癡,每天趴在書架前做甚麼。這裡頭烤了甚麼,聞著好香!”
她有些獵奇,卻不曉得那肉熟了冇,不敢擅動,便在中間蹲了守著。
“那是靈鈞哥哥給的。他前兩天去內裡打獵,說是打了好多野味返來,姐姐,過兩天恰好是韓家姐姐的生辰,他們想把那些野味烤了,我們也去好不好?玉玠哥哥說到時候他帶我去看他的書房和劍房,我還冇去過呢!”
韓玠帶著謝澹掀簾進門的時候,便見她小兔子似的蹲在炭盆邊兒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裡頭,麵龐被烤得通紅也恍然未覺。模糊還像是宿世的模樣,她在玄真觀裡住著的時候不能多食葷腥,每常到了夏季,他疇昔看她,就會在路上順手打幾隻麻雀兔子,或者帶她偷偷的到外頭烤著吃,或者是在屋裡的炭盆裡烤了,將熟未熟的時候,她也是這般迫不及待的蹲守。
韓采衣的生辰謝璿當然是記得的,她前些天閒著的時候還籌辦好了禮品,隻是一向躊躇著要不要親身疇昔——韓采衣過生辰天然不會大張旗鼓,也就是附近的朋友們聚在一處,在府裡樂一樂。客歲這個時候她隻送了禮品,藉端冇去插手,厥後每回見到韓采衣的時候心底總模糊慚愧,這回莫非也找藉口麼?
中間謝澹滿含等候的目光也瞧過來,謝璿到底是丟盔棄甲的投降了——“采衣的生辰,必然要去的。”
韓玠怔了一怔,一時候竟有些悔怨闖出去打攪。
劈麵韓玠也尋了椅子坐著,停動手中的行動,定定的看著她。他的目光像是能粘人似的,謝璿一旦跟他對視,就有些挪不開了——那雙眼睛裡醞釀著很多情感,叫她很難再心硬起來。